半個小時後，沈英楠帶著妹妹離開了正德堂，表面上他還是有說有笑的，但內心卻無比沉重，周大夫說的那些話，他到現在都無法接受。
英蘭居然生過孩子了，是和誰生的？
大哥應該也不知道，否則不會熱衷給英蘭介紹物件了。
沈英楠心情很複雜，十分苦澀，在北大荒插隊那些年，他出見過不少漂亮女知青，被當地的無賴禍害的，有些女知青被逼得尋了死，有些無奈嫁人。
或許英蘭當年也經歷了這些事， 所以她才會拼死逃去香江。
“二哥，你怎麼不說話？”
沈英蘭察覺到車裡氣氛沉重，二哥從藥堂出來後，就心事重重的。
“英蘭，你生過孩子了？”
沈英楠實在忍不住，問了出來。
他想知道是哪個王八蛋禍害的妹妹，他要替妹妹報仇。
突然他想起來，以前英蘭說何春梅和周立行害過她，難道？
“是不是何春梅是周立行害你的？”沈英楠怒氣衝衝地問。
沈英蘭面色變了變，被她刻意遺忘的那段往事，又浮了出來，像一把尖刺，在心上狠狠地扎著。
看她這樣子，沈英楠哪還不明白，咬牙切齒道：“我饒不了這倆畜生！”
周立行現在是喪家之犬，何春梅過兩日就要開庭審理，等去了牢房後，他會派些人進去，好好招待這毒婦。
“那個孩子呢？是兒子還是女兒？”沈英楠心情更復雜了。
那孩子雖然是他嫡親外甥，但又是周立行這老王八的孩子，他心裡有點膈應，可孩子又是無辜的，唉！
“死了。”
沈英蘭隱瞞不下去了，全都說了。
“那孩子的爹是誰？”
沈英楠鬆了口氣，不是周立行這老王八就好，他心裡很難受，可憐的外甥，他還沒見上一面呢。
“關在牛棚的一個人，我也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當時我被下了藥，迷迷糊糊的，只記得他趕走了村裡的無賴，然後……”
沈英蘭還有點記憶，本來是村裡的無賴想佔她便宜的，但那無賴被人打暈了，就是那個牛棚的人，當時她的藥性發作，根本控制不住，就抱住了這個男人。
等她清醒後，那男人已經離開了，她依稀記得，那男人在她耳邊說：“我會負責的，你等我！”
她根本沒抱希望，這男人是牛棚的人，當時那個形勢，可能一輩子都出不了頭了，她並不想和這樣的人捆在一起。
而且事情發生後沒多久，這個男人就拉去了其他地方，據說是去了最艱苦的西北農場，還有說他死了的。
反正之後她再沒見過這個男人，應該是死了吧。
“這男人死了？”沈英楠不死心地問。
那個年代能關在牛棚的人，不是世家子弟，就是本身有大學識的人，基因肯定不會差。
而且聽妹妹說起來，這男人的人品不錯，趕走了想欺負妹妹的流氓，後面發生的事，他也能理解的。
面對一個被下了藥的漂亮姑娘，對方還特別主動，很難有男人能剋制住的。
“應該死了，我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沈英蘭表情不自然，她連這男人長什麼模樣都不知道，鬍子拉茬的，跟流浪漢一樣，但聽村裡人說，這個男人長得很好看，也不知道真假。
“那個孩子你親眼看到死了？”沈英楠又問。
“大娘說的，當時我難產，暈死了過去，等我醒來時，大娘說已經把孩子埋了。”
沈英蘭神情疲憊，不想再回憶這些痛苦的往事了。
她覺得那個孩子死了也好，否則她不知道要怎麼面對。
沈英楠皺緊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