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看到了這一幕。
都在等著白嵐發瘋。
可白嵐只是擦了擦手，就繼續低頭看雜誌了。
彷彿剛才被搶西瓜的事情，從沒發生過。
搶西瓜的男人見白嵐這麼淡定，握緊了拳頭。
護士過來，呵斥道：“你幹什麼？！”
搶西瓜男說道：“我什麼都沒做啊，我就是想吃西瓜。”
幾名護士把搶西瓜男拖了下去，“按住他！”
給他注射的一針藥劑。
鎮定劑打下去，男人就沒了力氣，只能被護士拖下去。
白嵐看到，男人被拖出去之前，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他在笑什麼？
直到男人從她的視線消失，白嵐才收回目光。
“你怎麼樣？沒被嚇到吧？”顧敬堯過來，把自己的橘子分給白嵐一個。
“我沒事，謝謝。”白嵐接過橘子。
顧敬堯問她：“你認識那個人？”
白嵐：“不認識。”
顧敬堯：“他昨天剛進來的，今天就瘋了？”
白嵐：“裝的。”
“裝的？”顧敬堯疑惑了，“他裝瘋幹什麼？”
“一定是有利可圖。”白嵐低聲道：“我看這兒的人，大多都是有病的，或者在裝病。”
“也許是為了讓醫生放鬆警惕。”顧敬堯猜測著。
醫生的任務是逼瘋正常人。
對於已經瘋了的人，或許就不會那麼嚴格。
白嵐：“也許是這樣。”
但很少會有人分享自己的經驗。
顧敬堯摸著下巴，“你要裝瘋嗎？”
“說實話，我一直不覺得自己心理正常。”白嵐看他，又補充道：“不用擔心，我也不至於瘋到搶別人的東西。”
顧敬堯苦笑，“我倒希望你是個瘋子，趁我睡著一刀殺了我。”
白嵐：“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開個玩笑而已。”顧敬堯不在意地笑了笑。
彷彿真的只是一個玩笑話。
白嵐吃著橘子，心猛地下沉。
顧敬堯不會真的有病吧？
而她，真的是正常人嗎？
“時間到了，大家去洗手吃飯。”
護士走進來，打斷了白嵐的思緒。
白嵐回神，身後起了冷汗。
陷入自我懷疑，就是輸家的第一步。
她，不可能有問題。
一切的一切，都是院方製造出來的假象，讓她懷疑自己，否定自己。
從而失去理智，成為真正的精神病人。
想通這一點，白嵐明白了盛熙循為什麼要私下找到自己，讓她相信自己的判斷。
攻人攻心。
不愧是精神病院啊。
晚飯之後，就是自由活動時間。
可以看電視，也可以在室內隨意活動。
白嵐沒去看電視，而是回到自己房間了。
與精神病人相處時間過長，白嵐怕自己也會被傳染。
不一會兒，顧敬堯也回來了。
精神病院沒有書，房間裡也沒有任何能娛樂的東西。
不管是雜誌還是數獨，都不能帶到房間裡。
白嵐洗好澡，坐在床上發呆。
顧敬堯：“有心事？”
白嵐打量著顧敬堯。
眼前的人，她其實並不熟悉。
昨天只是第一次見面而已。
真的可以信任嗎？
白嵐：“只是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