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白嵐才緩緩開口，“沒有女鬼。”
“哦？那這個副本要怎麼通關？”盛熙循又開了瓶酒。
“將棺材裡的死人和院子裡的骷髏下葬，就能消滅女鬼。”白嵐眼眸平靜，“或許，這也是某人的報復。”
白嵐第一次進副本，就是某個玩家的報復副本。
雖然她不知道前因後果。
可看這些玩家的反應，跟那些人很像。
盛熙循：“那是誰的復仇本呢？”
“怎麼都是你問？”白嵐反問道：“你是不是想說什麼？”
“隨便聊聊而已。”盛熙循笑了下，聲音低了下，“能進入副本的，都是心有不甘的人。”
白嵐沒說話。
她能有什麼心有不甘的事情？
副本還在繼續，玩家內部廝殺之後，只剩下兩個人了。
顧敬堯從背後把人捅了。
這是顧敬堯的復仇本。
他帶著女友和妹妹出去旅遊，報名了旅遊團。
可在郊外時，旅遊團的人卻說他女友和妹妹不小心落水，兩人都死了。
同時失去兩個至親，顧敬堯幾乎瘋了。
郊外沒有監控和攝像頭，就連女友和妹妹的屍體，都是在一個月後才打撈上來的。
所有人都說是她們失足落水。
顧敬堯不相信。
絕望中，顧敬堯進入了幻世界。
不停的遊戲廝殺，心中有恨，就無所畏懼，一往無前。
攢夠積分後，顧敬堯開啟了自己的復仇副本。
也終於知道了原本的真相。
妹妹被人搭訕，拒絕對方後，卻被對方辱罵。
女友維護妹妹，惹得對方生氣了。
於是對方把女友推到了水裡。
那兒的水流湍急，對方又急又怕，把妹妹也推下去了。
其他人都是這人的朋友，都統一了口徑。
顧敬堯從遊戲副本離開，眼眸冷淡，如同暗夜。
……
看完後，兩人都有些唏噓。
“就算那些人都死了，也抵不過他愛的人。”盛熙循靠著沙發，語氣溫緩。
“是啊。”白嵐問：“你有過復仇副本嗎？”
“我？”盛熙循笑了，“我沒有仇恨在身。”
白嵐思索道：“那你是想要什麼，才會進入副本的？”
盛熙循捏著啤酒罐，“我想要的，已經得到了。”
白嵐心中好奇，可盛熙循彷彿不願意說，她就沒再追問了。
每個人都有秘密。
“經歷了復仇本之後，很多玩家會自暴自棄。”盛熙循問她：“還記得路陽嗎？”
白嵐點頭，“第一次副本里面的大boss，當然記得了。”
一個人差點屠殺旅館所有人。
想不記得都難。
盛熙循：“他死了。”
白嵐怔住，旋即道：“這樣啊。”
人在遊戲，生死有命。
“復仇之後，就沒有活下去的動力了。”盛熙循笑了下，“這種狀態進入遊戲，才是最致命的。”
白嵐：“或許，復仇之後，他也不想活下去了吧。”
畢竟，沒有活下去了理由了。
如果是現實世界，還能安全度日。
可那是幻世界。
一個不小心，就會死掉。
“也許吧。”盛熙循把空的啤酒罐捏扁，“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