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翔還不死心。
他內心裡還燃燒著一簇小火苗,在凜冽的寒風中微弱地跳動著。
“你……叫什麼名字?”
緩緩地轉身。
仔細地打量。
小心翼翼地探詢。
這清秀可憐的小臉蛋……
這沒幾兩肉的小身板……
這細皮嫩肉嬌滴滴的模樣……
不至於,不至於。
不可能,不可能!
肯定不是她。
“丁鈴。”江凌說。
伍翔覺得自己的小心臟,kua嚓嚓地凍上了一層冰碴子。
拔涼拔涼的,還冒著白色的冷氣兒。
一股寒氣從腳底板心裡生出,直衝天靈蓋。
“那……你寫的這個地址是……”他的舌頭開始打結。
“精武魂散打武術拳擊訓練館,就在水埠街進去一百米的地方。左邊是個麻辣香鍋店,右邊有個烤魚,斜對面有家燒烤店。很好找,你找不到的話,問問街口水果攤的老伯。”
江凌非常耐心地幫他指路。
熱心助人,友愛同學,是她應該做的。
前排女同學聽了,忍不住插嘴道:“不對吧?我家就住那條街,武術館右邊不是烤魚,是一家腳踏車行。”
“是嗎?我記錯了?”江凌撓了撓頭,“那就是腳踏車行的右邊是烤魚。”
女同學繼續搖頭:“腳踏車行的右邊是花店,也賣綠植。”
“咦?我在那裡練了七八年了,不能記錯啊……”
江凌就納了悶了,她五歲就開始在那裡練散打,不至於連這都記不清吧?
女同學突然恍然大悟,拍手道:“你說得該不會是那家‘魚你有約’烤魚店吧?”
江凌也拍手:“對對對!就是他!”
“這家烤魚店離武術館至少兩百米,他倆在同一條街,但是不挨著啊!”女同學疑惑地說。
呃……
其他店她沒有印象,她只記得賣食物的店鋪。
不能吃的東西,對她而言價值不大。
江凌破罐子破摔,用手一指女同學,向伍翔道:“她說得對。”
伍翔在心裡默默給自己點上蠟。
誰說得對他也不能去啊!
他這花拳繡腿的,去跟專業人士比拼?
那不是關公門前耍大刀,魯班門前弄斧,國服李白面前玩刺客嗎?!
他感覺自己彷彿站在三千米高臺之上,腳底下一個臺階都沒有。
馬達!
誰給老子送個梯子啊?!讓老子下去!老子要下去!
“伍翔!你小子又在這兒惹事兒呢?”
教室門口平地響起一聲怒吼。
送梯子的來了!
伍翔感動得快要哭出來。
他熱淚盈眶,熱血沸騰地奔向教室門口的教導主任。
教導主任那張過分嚴肅的臉,看起來是如此美麗動人。
“主任!是我乾的!我錯了,我不該惹事。我要做檢討,你現在就把我拎到辦公室裡去吧!要打要罵隨便你……”
他差點嚎啕大哭。
責罵我吧,鞭打我吧,寫檢討,跑操場,罰站……
除了喊家長,其他都行……
算了,只要能把今天翻過去,喊家長我也認了……
把你所有的招數都使出來吧!
你就是救我於水火之中的恩人啊!
兇巴巴的教導主任被他唬得一愣。
這孩子今天……很真誠……
感覺有一種發自肺腑地,想要改邪歸正的需求。
教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