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琮抱著那堆毛絨玩具，感覺自己彷彿經歷了一次重生。
以前沒有想明白的事情，突然在這一刻想通了。
“小鈴鐺，現在的我……你覺得怎麼樣？和以前有什麼不同？”
是不是還有什麼東西，是被他不小心丟了的？
江凌雙手抱胸，用目光上下掃視了他幾遍。
“嘖嘖嘖，還是不愛運動吧？身上都沒有幾兩肉。作為一個大男人，連點像樣的肌肉都沒有。而且，好像不怎麼會照顧自己，飯也不好好吃。沒有足夠的蛋白質攝入，更難長肌肉了。”江凌搖搖頭，“唉，還是一副讓人不放心的樣子。”
智商高分，生活低能。
還手殘。
愁人。
傅琮看著她對自己指指點點，老氣橫秋的模樣，突然想起來了。
確實是有什麼事情被他忘記了。
很重要的事。
以前，他們倆小時候，明明是他話事的。
他想帶她去哪兒就去哪兒，小鈴鐺從來都是他的小跟班而已。
江凌此刻這樣子，明顯是忘記了誰才是老大。
他抱著玩具，站在她面前，仗著自己比她多十公分的身高，留給她兩個鼻孔。
傅琮：“小鈴鐺，以後我找你，你就得出來，懂嗎？”
江凌：“憑什麼？”
傅琮：“憑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江凌：“這麼多年你都沒交到第二個朋友？”
傅琮：“嗯。”
江凌：“我很忙的，不能保證會隨叫隨到。”
傅琮：“可你以前都會陪我。”
江凌：“以前我沒有老公。”
傅琮：……
六歲的江凌，可不是沒有老公麼。
江凌看著他落寞的表情，無奈地道：“只要我有空，只要你有事，我就趕過去，好吧？”
傅琮的臉這才緩了緩。
江凌去旁邊的商店買了一個購物袋，讓傅琮把所有的毛絨玩具收進購物袋裡。
手機聊天群突然收到新訊息。
江凌開啟，看見是孫月剛剛發來的。
孫月：抱歉啊姐妹們，我剛和林先生吃完飯，現在他突然提出要和我一起去看電影。今天可能沒辦法陪你們逛街了，下次再約吧。
蘇卿卿：哦，我現在正好也沒空。老大你先自己逛吧。等我忙完了再去找你。
？
江凌一臉問號。
她喃喃自語道：“這一個個的，就把我自己丟下了？”
傅琮聽到她說話，問道：“怎麼了？”
江凌給他看手機上的訊息：“不是說林家看不上孫月嗎？怎麼這吃完飯還看上電影了？看這意思，他倆還挺談得來的嘛，這是還有機會？準備再聊聊？”
傅琮默然。
林家……
“唉，算了，反正現在就剩我自己了，咱倆就繼續逛逛吧。”
江凌無奈，揣起手機繼續和傅琮在商場裡漫無目的地亂逛。
兩人走到一間家居雜貨連鎖品牌門口，傅琮的腳步便走不動了。
他走到櫥窗前站住，眼巴巴地看著江凌。
江凌看向櫥窗。
櫥窗裡展示著兩隻巨大的毛絨兔子，一粉一灰。
每一隻都足有一米高。
“不是吧？”江凌瞪他。
傅琮絲毫不在意她的眼神，仍是用無言的渴求的目光看著她。
她無奈極了，長長地嘆了口氣：“哪一個？”
他勾起唇角，羞澀地垂頭：“粉。”
哥哥你認真的？
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