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都是些皮外傷……嘶!”
他不小心觸碰到了自己額頭上的傷口,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卻極力忍耐著說道:“我的手機不在身上,可能是剛剛摔在了外面——”
“剛剛是衝我們來的——你哪裡受傷了?”
蔣磬摸過一把身下,竟然發現那黏膩的血液是從沈逾之身側蔓延開來的——大概是他的前不久的舊傷,本身就沒有好全,如今受到這猛烈的衝擊後又再次崩開了傷口,
蔣磬趕緊從沈逾之身上移開,沈逾之捂著腰間,終於有了喘息的餘地。他單手撐在髒兮兮的座椅上,氣息不平地說道:“……不是,是衝著你來的。”
“什麼?”蔣磬沒有明白沈逾之的意思,於是重複道:“他們是衝著我來的?”
不過蔣磬的話音剛落,自己就先明白了沈逾之的言外之意。
“我們剛剛一人在車裡,一個人在車外。如果這起車禍是衝著我們兩個人來的,那我們的車就不太可能僅僅是被撞掉了一扇門……”
蔣磬頓了頓,艱難地換了個姿勢,將自己完全掩護在車坐的庇護下。他翻了個身,面對沈逾之,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道:“吳越給的那把槍還放在你的車上嗎?”
“不在了。”沈逾之搖了搖頭:“他當時能給我們配槍都是十分不易了……正常來講怎麼會給我們這種編外人員配槍?後來沒多久我就給送回去了。”
沈逾之看著蔣磬,眸光閃了閃:“不過……”
“前段時間,鄧局交給我了一把槍。”
“就在……那天他找我約談之後。那把槍現在,就在副駕駛前的儲物箱裡。”
蔣磬反手撬開了副駕駛座前的儲物箱,從裡面有條不紊擺放的物件中真的摸出來了一把手槍。那把槍的使用痕跡很重,應該是鄧局早年淘汰下來的舊槍,就連那槍柄上的陰雕文字也幾乎要被消磨殆盡,足以看出這把槍的前主人的使用頻率是多麼的頻繁。
沈逾之的下巴靠在蔣磬的肩膀上,他閉上眼睛,雙手搭在他的腰側,輕輕推了推:“我出去吧。如果對方的目標是你,那麼他們肯定會下車檢查你的狀況……你在車上拿著槍伺機而動就可以,如果有人威脅道你,你直接動手就行。”
蔣磬一愣,下意識問道:“不用留活口套些情報嗎?”
“隨意。”沈逾之不甚在意道:“在這麼敏感的時間點當街行兇,就算把他們抓住估計也無法套出什麼有價值的資訊。”
他的眸光閃了閃,繼續說道:“如果是他們不配合,就沒必要和他們廢話了。”
蔣磬聽過沈逾之的話後足有幾秒鐘沒有動彈,但最終還是將手撐在了沈逾之的耳側,俯下身去輕輕吻了他的嘴唇一下,在他耳邊說道:“不行,沈逾之。”
“我不能讓你去犯險……太危險了。”
“既然他們是衝我來的,那麼我離你越遠你就越安全……而且這件事情理應由我來解決——
“手槍——我拿走了,你在這裡等我。”
蔣磬將沈逾之額角被血水擰成一撮的髮絲別到一側,聲音低緩而堅定。沈逾之看著他,伸手攬住他的後脖頸。
“沒事……沈老師。”蔣磬捉住他的那隻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
“我馬上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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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磬側身翻下了駕駛座,以車輛為掩體小心翼翼地想著那大眾皮卡看去。
那一側也靜悄悄的,就連圍觀群眾也只有零星幾個——這就要得益於這便利店優越的地理位置了。那便利店正好處於一個臨近於高架口的邊緣位置,方圓幾里內也只有這麼一個小店了。
便利店裡剛剛與蔣磬說過話的店員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車禍嚇得不輕,整個人蜷縮在角落裡不敢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