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個身,遺憾的笑道:“大人也看見了,瑞凰此刻是身無長物,實在沒有什麼能送給大人。”
“相思之物不需名貴,是公主的隨身之物就好。嗯~不如這支玉簪就送給在下吧。”
禹蒼媚笑一聲,伸手飛快的探向我的髮髻,等我回神後,本插在發頂的那枚白璧古玉的髮簪已被他把玩在指間。
“不行,這個不能給你!”我本能的拒絕道,伸手便要去奪回簪子。
他反應迅敏的抬高手臂側身閃開,另隻手一把抓住我的臂膀,孩子氣的揚眉笑道:“為什麼不行?在下很喜歡呢~”
“不行就是不行!”我不禁臉色一沉,厲聲拒絕。趁著他笑容凝固的恍惚間,我蹦跳著將玉簪搶回手中。
禹蒼被我推開的向後踉蹌一步,他怔怔的看著我,臉上漸漸浮現出一種受傷的神色來,愛笑的桃花眼瞬間黯淡的沒了光彩。他尷尬的收回還舉在空中的手,不自在的頓了下,方生硬的持起扇子,發白的手指緊緊攥著扇柄。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自嘲的哼笑一聲,悲涼的嗔怪道:
“公主好吝嗇,又好冷淡。在下西征此去無歸路,今日可能就是在下今生與公主所見的最後一面,不過是討個簪子,難道公主對我這個將死之人的最後請求也要拒絕麼?”
胸口驀地一悸,窒息般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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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桃花,不要輕易露出軟弱的樣子啊。妖麗的假笑面具,囂張的挑釁語調才應該是你骨子裡的風格。吃軟不吃硬心比豆腐軟的我最受不了你擺出的這種低姿態~~
其實不是我吝嗇,而是那玉簪原是新婚時夏侯尚送我的心愛之物,怎能給你?!
我暗暗咬著唇角,心裡在皇室和禹家中間權衡半天,最後把心一橫,想到他此番是為國出戰,說到底也是效命於皇室,不必冷冰冰的非要拒人千里之外,就算順從他一次做個人情又如何?於是彎起眼睛笑的燦爛,甜膩膩的哄道:
“大人誤會了,大人有所不知,此簪乃是別人所贈,如今怎好轉送大人?一來是不敬,二來就算送給了大人,那也是借花獻佛,毫無誠意。不若瑞凰另送大人一件禮物,獨一無二的,單為大人所有的禮物可好?”
“公主說的可是真心話?”
“怎敢欺騙大人。”
“……”
可能是奇怪我態度轉變之快,禹蒼狐疑的審視著我的表情許久,終於辨定我所言非虛後,如得到獎勵的孩子般驀地露出他獨有的妖豔笑靨來。
“好,那請公主現在就將那個獨一無二的禮物拿來。”揮舞著扇子,恢復囂張本性的某男,嘻嘻媚笑著如是命令道。
祈禱著堆砌在臉皮上的微笑千萬要掛住,我努力控制自己的嘴巴忍住不和他鬥氣。
“大人稍待。”
提裙落座在石凳上,拂去又密密凋落了一桌的桃花,將手中的象牙白絹帕平鋪之上。出來時只帶了本書,文房四寶統統沒帶。我正犯愁間,忽的想到隨身帶的一物來。於是解下腰上的香袋,從裡面掏出一盒用於妝扮的胭脂來,大紅的顏色。
擰開盒子,指尖沾了些許胭脂,對著素白的絹帕,閉目撫額略加思索,心中便有了腹稿。睜開眼抬指便寫,洋洋灑灑,一蹴而就。
我將完成的絹帕擎在手中,遞給禹蒼,笑道:“瑞凰才疏學淺,望大人不要笑話。”
接過帕子,他上下略略掃視下,而後用那旖麗悅耳的聲線緩緩念道:
“將軍戰,
青鋒寒刃裂長空
揮騎萬里狙狂莽
誰言桃花不殺人
借東風,
朱門璋玉御梟鷹
君行遠,
蒼狼北望照殘紅
絕塵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