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你也沒關係,不久後我們一定還會再見……不過,此刻我卻一定要取某個人的首級!”
說罷,一踢馬刺,寶馬揚蹄對空嘶鳴一聲,便朝前方箭一般的疾馳衝去,衝入了那沙塵漫天,分不清面目的滾滾戰圈裡。
我怔怔的目送漸漸遠去形影模糊的臥龍,直至他孤絕的獨騎完全淹沒進漩渦般的黃沙中。
泣血殘陽的一道餘暉打在青金的冷刃上,幻化出一丁猩紅流光,撲面射來,我只覺雙眼一痛,彷彿針刺,痛徹心扉。忙低首掩住面目,蓋住眉眼的手指卻止不住的顫抖。
“可憐的小妖,怕成這個樣子。”青陽附耳柔情似水的嬉笑道,拉過我冰涼的手指湊近唇邊輕吻了吻,如刀斧般銳利的視線卻自下而上的斜睇著我,“可不可以告訴我呢,你現在是在擔心哪個?哥哥?還是夏侯尚?”
混亂無措的腦子些許的清醒過來,我慘然一笑,滿目諷刺的睥睨向他。
“殿下的話我拒絕回答!相較與那等無聊的問題,讓我更加不解的是為什麼殿下對陛下任性妄為的幼稚行為不加阻攔規勸?刀劍無眼亦無情,如果不小心出了岔子,那我們兩國的恩怨就會沒完沒了!可恨可笑,身為國之統帥居然如此兒戲性命,視帝君的榮耀和職責於無物!”
“住口!你沒有指責我們的權利!”青陽突然冷下眉眼高聲厲喝,“你居然說為你拼上性命的哥哥可恨可笑,幼稚兒戲?!你這張小嘴果然比殺人的刀子還傷人呢!”陰鷙的捏住我的兩腮,他咬唇忍了許久才將湧在嘴邊呵斥的話咽回。
“哼!”他深吸了口氣,竭力平復劇烈起伏的胸膛,撇頭遠望向早已看不見身影的哥哥,泉水般的雙眸裡滿是擔憂和焦急。
我莫名的理虧,也沉默了下來,隨他一起呆望著一切未知的遠方。
過了一會兒,他淡雅的聲音又驀然念道:“吶,如果你這狡猾的丫頭什麼也不說,我會認為你是在為哥哥擔心的呦。”
“…………”我扯了扯唇角,不置可否。
“唉……”得不到答案的青陽無力苦笑。一陣衣料摩擦的聲響後,脖子上又一沉,我抬眼看去,只見青陽將一個紫色的香囊鄭重的掛在我的脖子上。
“喏,我的也給你,這個的繩結舊了,給我換一個新的,我要那種黑色的金絲絛子才襯的好看,弄好後到時記得還我哦~”
我擎起香囊,黑色的掛繩和翹起的四角有磨損的舊痕,應是長時間貼身佩戴的緣故,幽幽浮起的香裡混合了某人熟悉的香味。我怔忡的看向一臉彆扭樣子,正在係扣子的青陽,不覺苦笑。
“你不必擔心……”
“嗯?”
“我說你不要太擔心哥哥。” 單手拄劍,半身傾出門外的男子回首似笑非笑的道:“哥哥不是魯莽之輩,很少做無把握的事。雖然那邊此刻亂成一氣,好似兇險異常。但是我相信宿殿下和夏侯大將軍不會愚蠢到敢對哥哥痛下殺手呢。況且哥哥一身好武功,經歷大小戰役數十次,一定不會落敗的。一定。”
我看擔心的是你吧。
我望著他緊繃的嚴肅側臉,觸動了某一處的柔軟。
“你千萬不要哭哦,我可沒有安慰男人的經驗。”我小聲提醒他。
“……笨蛋。”他回眸橫了眼我一臉認真的我,不覺莞爾。
正在此時,忽聽車外一肆獨有的沙鑼般粗嘎的聲音高聲喊道:“殿下,他們殺過來了!”
我們同時一驚,忙趕出車門外翹首看去,只見鋪天蓋地的黃沙正以驚人的速度向這邊捲來,其中遙遙領先在前面,且戰且逐的兩騎,正是巫馬臥龍和夏侯尚!
我急切的向前幾步,凝眉聚神細看,但見跑在前面的夏侯尚並不戀戰,頻頻驅策坐騎風捲殘雲般向這邊飛馳;而稍落一步的臥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