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還是一起進到了站內。
陳言本想在靠近門口的地方停下了腳步,給父女二人留出說話的場合,卻被莫澤拉出去solo了。
留在原地的成了莫小汐。
“沒想到一眨眼,小寶貝也生得亭亭玉立、到了談情說愛的年紀了。”
“哈,一週前回來的時候我肯定想不到會有這一天,還以為小汐她還是以前的那個小女孩呢。”
莫澤感到一陣恍惚,這兩天,似乎比兩年都還要長,過往的十九年在他的腦海中浮現著。
這些年他回想得最多的,就是那天晚上吃完飯,女兒莫小汐和往常一樣收拾好餐桌、洗好了碗。
他和秦愛蓮一個躺在沙發上,一個坐在桌子前,那時候兩個人藉著所謂“夏天擠一起太熱”的由頭,已經是分床睡了。
平時莫小汐就會坐在兩個人的連線中間,有時候是在沙發的一端,有時候坐在秦愛蓮對面,以各種話題試圖同時調動父母二人的思緒。
但那天她沒有。
洗好了碗之後,她站在角落裡環視著周圍,審視著這個家。
直到秦愛蓮問了她一句怎麼了、莫澤也將目光投過去,莫小汐才鼓足了勇氣,說出了希望她們倆可以離婚的想法。
那一天,莫澤被高度的自責感給吞沒了。
他意識到自己是一個相當差勁的父親,竟然讓女兒對自己說出這種話。
這對女兒來說該有多殘忍、多痛苦。
但凡他能夠考慮到女兒的情緒,是否就可以在無數個夜裡,忍讓秦愛蓮的咄咄逼人,剋制住自己內心的煩躁?
至少不至於走到這一步。
那時的莫澤根本無法想象父母離異會給孩子帶來多大的傷害,也正是抱著這樣的想法,他和秦愛蓮才一直忍受著彼此。
後來莫小汐又分別單獨找他們倆談了話。
她說:希望你們可以大聲喊出自己的名字,不是誰的父母親,不是誰的愛人,為自己而活。
於是莫澤意識到,這就是女兒的真心誠意,不是因為忍受不了這個缺少某種愛的家。
她是真的有在拋開親人的身份,以莫小汐的三觀來對莫澤和秦愛蓮的愛情關係宣判死刑。
於是莫澤同意了,秦愛蓮也同意了。
他唯一想吐槽的只有那個什麼離婚冷靜期,他們雙方都自願了,卻還要再等一個月,怎麼結婚前不整一個冷靜期呢?
後來,對莫小汐來說,爸爸媽媽不再是一個繫結的詞了。
說沒有愧疚是假的,從那天之後,秦愛蓮再也沒有把工作上的情緒帶回過家裡,莫澤也再沒有冷麵待她過。
雖然有刻意表演的成分在,可他們的心卻是真摯的,只是為了更好的效果而添把火,並非虛情假意。
結果證明莫小汐是對的,他和秦愛蓮分開之後,一家三口每個人都越來越好了,誰也沒有拖累誰,互相幫助著前進。
“真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吶。”
莫澤再度感慨道。
在昨晚裝醉過後,他心裡也舒坦了不少,面對陳言時倒是也能以平常心對待了。
只不過當爹的面對要拐走自己女兒的人氣和歸氣和,心平真的是很難的啦。
所以莫澤乾脆想到什麼說什麼,小夥子老實聽他輸出就完事了。
“算啦,又不是到了出嫁的時候,我就不囉嗦了,凡事你們自己注意著就行。”
“雖然我可能會有靠不住的時候,但好歹也是長輩,有什麼事情還是儘量說出來啊。”
“怎麼說以後也是一家人了,我這個當爹的肯定會盡可能幫助你的。”
莫澤笑著拍了拍陳言的肩膀,他倆個頭差不多,一直都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