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瑾白坐在營帳內的桌前,眉頭緊蹙,陷入了長時間的沉思之中。他手中握著一支毛筆,猶豫片刻後,終於在紙上寫下了幾個字。
寫完後,他輕聲呼喚道:"十一。"
話音剛落,一個身影出現在營帳內。來人正是十一,他恭敬地站在百里瑾白麵前。
百里瑾白將手中的紙張遞給十一,後者接過一看,瞬間明白了其中的含義。沒有多餘的言語交流,十一便如同來時那般悄然離去。
緊接著,百里瑾白緩緩起身,走向放置燭臺的地方。他默默地注視著跳動的燭火,彷彿在思考著什麼重要的事情。然後,他小心翼翼地將剛才寫下字的紙張放在燭火上方,看著它逐漸被火焰吞噬。
此刻,已是夜深人靜之時。百里學靜靜地躺在床上,身體被厚厚的紗布緊緊包裹著。由於麻藥的作用尚未完全消退,他仍然處於昏迷狀態。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黑影宛如幽靈一般悄悄地出現在百里學的床前。黑影伸出一隻手,用力地掐住了百里學的脖子。起初,百里學毫無反應,但隨著窒息感越來越強烈,他猛地睜開雙眼,滿臉驚恐。
他試圖用手扯開對方的束縛,但力量懸殊太大。不一會兒,百里學的臉色變得通紅,呼吸也越發困難。儘管他拼命掙扎,但最終還是無力迴天,很快就斷了氣。
與此同時,一名小太監驚慌失措地朝著長平帝的營帳狂奔而來。途中,他不小心摔倒在地,但立刻又爬起來繼續奔跑,嘴裡還不停地喊著:"陛下!陛下!"
李福安聽到聲音後,急忙走出營帳攔住小太監,厲聲喝道:"大膽奴才!陛下剛剛歇息,你如此吵鬧,莫非不要命了?還不快去照看三殿下!"
小太監嚇得渾身發抖,又帶著哭腔,結結巴巴地說道:"公公饒命……我……我家三殿下他……出事了!"
李福安心頭猛地一震,一股不祥之感湧上心頭:“三殿下究竟出何事了?”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與恐慌。
小太監雙膝跪地,淚水如泉湧般流淌不止:“公公!咱家殿下已經……沒了氣息啊!”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砸向李福安,令他不禁呆立當場。
而此時此刻,在夏悠然的營帳之中,雲夢噙滿淚水,小心翼翼地為夏悠然塗抹著藥膏。只見夏悠然那原本白皙嬌嫩的肌膚如今佈滿傷痕——雙腕因奮力掙扎而淤青腫脹;手掌與膝蓋處皆已破皮流血;大腿內側更是被劃得傷痕累累。賀傾城站在一旁默默凝視著夏悠然身上的傷勢,心痛不已,緊握的拳頭上青筋暴起。
“雲夢,今晚之事切勿聲張,權當作從未發生過。絕不可讓他人知曉此事,明白嗎?我在此逗留時間過長,難免引人懷疑。”賀傾城語氣堅定地對雲夢囑咐道。
雲夢聽聞此言,立即跪地叩頭,泣不成聲地道謝:“多謝夏小姐將我家小姐帶回!若無您出手相助,恐怕……”
“救下你家小姐之人並非我。”賀傾城打斷了雲夢的話語,但並未多做解釋便轉身離去。其實她並非不信任雲夢,而是深知七殿下違抗皇命出現在這獵場本就是死罪,越少有人知道真正拯救夏悠然的乃是七殿下,那麼七殿下也就越發安全無虞。
今夜,她所見的是七殿下竟然毫不顧忌自身安危,暴露於三皇子面前,要知道被陛下發現他出現在獵場,即使是護國將軍也保不住他,他竟然奮不顧身地去救夏悠然,七殿下去看向夏悠然的時候,那種本能的反應絕對無法偽裝。這與六皇子所言七殿下是個心機深沉、不擇手段之人截然不同。
就在此時,長平帝聽聞三皇子身亡的噩耗匆匆趕來,他的臉色陰沉至極,滿臉都是凜冽的殺意:"究竟發生何事?李太醫之前明明說過三皇子已無生命危險!"
李太醫惶恐不安地跪伏在地,聲音顫抖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