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上樓,一邊默默肯定地對自己點了點頭。
成年人嘛,這點情緒問題還自己解決不了?她當時第一次夢見齊鶴被影響情緒不也是自己消化掉就沒事了?明明很簡單的嘛!
她感覺到齊鶴在對她示好,這或許受他自己的夢影響很大,畢竟人在夢裡獲得的情緒波動總是比清醒時更大更深刻。但……這跟她也沒有什麼關係,又不是她強迫齊鶴夢見的,她也是受害者嘛。
她改變了做法,沒有直接拒絕齊鶴。因為她之前抗拒其實更多是因為覺得突兀,突如其來的示好讓她覺得像是有人在圖謀她的腰子。但既然他們雙方都是透過一模一樣的方式認識彼此的,而且齊鶴人還可以,那她其實可以先當朋友簡單接觸一下看看他們合不合適。
這個時候,她才感覺到她確實是受到了那些夢的影響。如果她真的完全從零開始認識齊鶴,她一定會立即躲得他遠遠的。但現在,齊鶴愛撒嬌的乖巧小弟弟的形象已經完全深入她腦子裡了,她反而覺得……挺熟悉的,跟齊鶴相處好像也沒那麼可怕。
無所謂了,反正她也不討厭齊鶴,慢慢來嘛,要是相處一下覺得不行那她的拉黑一條龍服務是隨時都在的。
週末她準備好了回家給姥姥慶生。江如聽也跟她一樣被媽媽叫回去了,這會兒一直在問她她是幾點的票什麼時候到。她把自己的行程一模一樣地發給了媽媽和弟弟,跟他們定好了見面的時間。
她跟媽媽語音聊了一會兒,聊著姥姥的生日宴。她們老家的規矩,老人的生日要辦得越大越好,相反小孩是不能過生日的。姥姥八十大壽自然是最重要的生日之一,媽媽幾乎把姥姥所有在世的親朋好友都請過來了。
“你姨姥,和她孫子孫女都會來。她孫女小時候來做客來抱過你,差點就把你摔了。”
江如鳴:“……”
江如鳴:“不記得。”
江鸞:“你是不記得,你還不記事兒呢。哎對,柳阿姨也來。大寶你還記不記得?以前經常來做客的柳阿姨。她家今年又搬回來了,我們正說要好好聚聚呢。”
江鸞說得起勁兒,江如鳴卻疑惑道:“柳阿姨?誰啊?”
江鸞道:“你初中的時候,經常來家裡跟媽媽聊天,還特別喜歡你的那個柳阿姨呀。忘啦?她還給你補習過物理呢!”
柳……
江如鳴忽然想起來了這個“柳阿姨”是誰,就是……施啟諮的媽媽。
時間過去太久了,她記得不是很清了,只記得柳阿姨喜歡梳幹練的低馬尾,戴著一副形狀細長的眼鏡,看上去斯文又嚴厲,很像她當時非常懼怕的一位女老師。但偏偏柳阿姨很喜歡她,總是摸她的臉說她看著就是聰明小孩,還免費給她補習物理。
“哇,她也要來啊。我好久沒見過柳阿姨了。”
江鸞嘆道:“是啊,老朋友們好久都沒見了。時間過得太快了,我昨天晚上整理相簿還看見你和小寶小時候的照片呢。”
江如鳴有點好奇,道:“媽媽我也想看,你拍過來嘛。”
江鸞給她拍來了很多張老照片,江如鳴甚至還看見自己小時候淘氣,拿著爸爸的剃鬚刀給江如聽剃頭,差點給他剃禿了,還好大人發現得早。
她忍不住笑了,手指一點轉發給了江如聽。
媽媽在那邊翻相簿,翻著翻著就忽然“咦”了一聲。
江如鳴問:“怎麼啦媽媽?”
江鸞笑道:“怎麼這個照片也留著啊……哎呦,大寶你看。”
下一秒,一張模糊的照片就發了過來。江如鳴一下子就愣住了,因為……這張照片她見過。
是一張翻拍下來的、模糊的護照證件照。
那個相親的夢裡施啟諮的證件照。
江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