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昏黃，江如鳴的側臉邊緣被勾勒出一圈暖色光圈。
施啟諮是真的愣了很久，半晌才微微蹙眉道：“壞寶寶，騙我是不是？不是今天，應該還差一週。”
江如鳴有點意外，因為她現實中的生理期就是一週左右後。
她猜測道：“大概……有點紊亂？”
施啟諮不太相信地問道：“真的來了？”
江如鳴點點頭，“真的呀，我肚子都有一點點疼的。”
施啟諮看了眼她身後的水果和飲料，終於認命地嘆了口氣道：“……知道來了還喝冰的？怎麼會不疼呢？”
他放棄了一切想法，揉了揉江如鳴的小腹，問道：“疼得厲害嗎？怎麼提前了這麼久？是不是最近熬夜太多才會紊亂？”
江如鳴問：“熬夜？”
她最近熬夜很多嗎？
施啟諮道：“是、啊。寶寶最近辛苦了，一邊寫畢設一邊還要找工作，幾乎天天都熬夜。大概就是因為休息不好經期才會紊亂。”
畢設？找工作？
江如鳴一下子就想起了讓她不開心的事情，氣球漏氣了一樣萎靡了下去。
施啟諮問：“怎麼了？”
江如鳴沒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施啟諮笑著追問道：“到底怎麼了？”
江如鳴低著頭玩著自己的衣服上的線頭，繼續搖頭。
施啟諮只好張開雙臂，將她和小毯子一整個結結實實地抱在了懷裡，手指碰了碰她的鬢角。
“精神頭都沒了，還嘴硬呢。”
他笑得胸腔都在震動，讓江如鳴忍不住按住了他的胸膛。
她想了想，忽然抬頭問道：“你今年多大了呀？”
施啟諮回答道：“二十九，怎麼了嗎？”
“二十九……”江如鳴唸叨著，無意識地用手指扒拉施啟諮衣服領口玩，忽然自己嘆了口氣，“那也……沒有比我大很多嘛。”
施啟諮不解地問：“怎麼了？”
江如鳴想了想，抬眼看向他，眼珠子非常透亮。
“你說……我二十九的時候，會不會像你一樣厲害呀？”
施啟諮：“為什麼這麼問？”
江如鳴垂頭喪氣的靠在他的胸口，悶聲道：“沒什麼……就是，覺得前途無望。”
她舉起雙手比劃了一下，形容道：“特別特別無望，比我電腦的顏色還要灰。”
她的形容讓施啟諮笑了出來。他一邊給她揉肚子，一邊道：“哦，這麼灰呀？是mAc AIR深空灰嗎？嗯？寶寶？”
江如鳴蹙眉推開了他的臉，“沒開玩笑！”
施啟諮抱著她，應道：“嗯，我也沒開玩笑。深空灰很貴的，灰成那樣也不錯？不是嗎？”
江如鳴沉默了下，還是搖搖頭，“我不知道怎麼說。”
施啟諮：“那就慢慢說。”
江如鳴：“嗯……我覺得，我有點迷茫。”
施啟諮問：“為什麼呢？”
“我已經快要畢業了，但是……我好像還不知道我接下來要幹什麼。我別的同學好像早都已經安排好了，考公的考公，考研的考研，實習的實習，只有我沒有計劃。”
她用腦袋蹭了蹭施啟諮的頸側，埋得更深。
“……我好像都做不到，想要的工作也拿不到。我都不知道接下來要幹嘛。我會不會一直這樣子啊？就像……就像走到死衚衕裡了一樣，一點前進的辦法也沒有。”
施啟諮安靜地聽她絮絮叨叨地講著，按揉她小肚子的手掌始終保持著均勻的力道，天生偏高一點的體溫透過衣服傳遞到江如鳴的面板上。
“嗯，就這些嗎？”
江如鳴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