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著哈喇子湊過來。
楊玉環突然撲過去,一掌把吳三翠摑到牆角去了,其身形之敏捷、動作之凌厲、力量之大,足以稱雄拳壇。
吳三翠一腦袋撞到牆上,“嘣”地一聲震響,差點兒把牆壁砸個窟窿。
隔壁的張飛正坐在銅鏡前,小心翼翼地粘假鬍子,突然跳起來尖聲說:“軍師,不好,地震了!”
諸葛亮毫不理會,仍在研究圖紙。
卻說楊玉環將吳三翠扇開之後,慢慢走到麻將桌前,扭著腰撒嬌道:“其實我一點兒也不想玩。”然後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餓狼撲食一般抓住滿把的牌,一邊迫不及待地揉搓,一邊氣喘吁吁地嚷,“快,快快!我下五個炮!”
窗外的李澀兒看到這裡,心裡好生佩服。
四大美人的芳名能夠留在史冊中,長久的供後人緬懷,絕對不是啥選秀節目速成出來的,而是有著紮實的基本功,過硬的本領。
從那以後,四大美人每次打麻將之前,都要這樣來一番華麗的演出,即使最後的一個人實在扛不住,也要半推半就做出姿態,對其他人說:“求求你們,再多求我幾遍吧。”
而每次演出結束之後,受的傷害最大的,當然是吳三翠。
每當美女們做姿態,陷入僵局時,總說要用吳三翠補空缺,可是他每次都要被掌摑、被腳踢。吳三翠作為象徵性的“麻將腿子”,一次也沒有真正坐在桌前。
唐伯虎終於發現這個機會,跟吳三翠談了好幾次,意思是他實在不忍心看小翠捱打,決定代替兄弟忍受美女的蹂躪。
但,吳三翠誓死不從,表示他這個“麻將腿子”當定了,海枯石爛不變心,死也要死在麻將館。
唐伯虎問:“為什麼?”
吳三翠揉著滿腦袋的腫包,還用手絹擦著嘴角的血,同時往腿上敷著膏藥、屁股上拔著火罐、背上在針灸、胳膊上纏著繃帶。
聽到唐伯虎的提問,吳三翠忽然露出一絲慘烈、悲壯、猥瑣、銀蕩、狡猾、愉悅交織的複雜笑容,喃喃道:“我光棍光了三十幾年,老天爺發善心,降下四個大好女性用來欺負我,我容易嗎我?”
唐伯虎聽到吳三翠的心聲,不禁後退幾步。其實同樣作為男人,他何嘗不向往這種生活呢?
…… …… ……
李澀兒安排過麻將館的事,下樓進了稻雅居。
李紈站在櫃檯裡,正和曹雪芹低聲說話,看到李澀兒過來,溫柔地笑一笑,粉面微紅。李澀兒有點不好意思,忙說:“我聊幾句就走,不影響你們。”
這麼一解釋,李紈的臉更紅了。曹雪芹也清了清嗓子,假裝沒聽到,嘴裡咕噥著:“本月截止到目前,收入是88兩又77錢銀子……嗯,營業額基本保持穩中有升態勢,估計本月下旬會出現一次小小的平臺整理,出現滯漲,不過不要緊……”
李澀兒冷丁點喊了一聲:“曹老師,你瞎叨咕什麼?”
“哦?澀妃來了。”曹雪芹好像剛剛發現似的,合起賬本說,“鄙人正在算賬。”
(169)失蹤原因
李紈側過身,試了試爐子上溫的酒,冷暖適中,便給李澀兒斟了一杯。“澀妹妹,喝杯酒。”
“哎呀,這多不好的,店裡還做生意呢。”李澀兒一邊說,一邊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咂了咂嘴說,“不錯不錯,口感清爽宜人,再來一杯吧。”
就這樣,左一杯右一杯,某女把一壺酒糟蹋光了。
李紈心裡對李澀兒頗為感激,因為李澀兒巧施妙手,把四大美人困在麻將館,曹雪芹受腐蝕的可能性大大降低,保持了一名賬房先生的優良本色。
李澀兒喝得微醺,忽然想起什麼,問道:“對了,紈嫂子,這兩天沒見到咪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