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睜大——
那個黑衣人穿著阿吉的衣服。
在夜晚眼瞎耳盲的表少爺,是靠氣味來識別人的。
眼盲的漂亮少爺11
葛番猛然想起表少爺在這幾天、在他明白的告訴他阿吉去莊子裡伺候別人的時候竟然還提過阿吉。
他當時被嫉妒矇蔽了心智,只是恨恨的想這個阿吉到底有多好,竟然值得表少爺這麼惦記。
可惜死了。
死得好。
可是今天他醍醐灌頂,回想起每次表少爺說起阿吉的時候,總是帶著一絲疑惑,因為他太嫉妒了,便是又隨口說了什麼搪塞過去,以便表少爺不再想起這個死去的奴才。
特別是最近一次,就是今夜,便是那個蒙面灰衣人偽裝成阿吉,在打雷的時候進了表少爺的房間。
他是否裝成表少爺熟悉的下人,如他此刻一般抱著他哄著他?
涼涼的月光從木格窗灑落進來,映在漂亮的表少爺身上,他乖乖的睡著,也許是暖和了,現在竟然一聲不吭,呼吸輕輕的,撩過他的胸膛,像羽毛拂過。
可愛得讓人心都化了。
表少爺這麼漂亮,不知道哪個賤奴,竟然趁著表少爺眼睛看不見,竟然行如此骯髒之事。
“小主子別怕、別怕……奴才會永遠保護你……”
他自語夢囈一般的說著話,說得那麼輕,睡夢中的表少爺什麼也沒聽見。
他像個夜裡出現的賊子,貼著美麗的小主子輕輕地的說話,把想說的一切都說了。
表少爺聽不見,太好了。
第二天表少爺起床後,葛番一如既往的等著他醒來,他一醒來便給他倒好熱水洗漱。
表少爺真是聰明極了,已經發現他在床上睡過,便說:“你昨夜怎麼在這邊睡?”
葛番呼吸急促起來,但同時也很高興,“奴才聽見昨夜打雷,擔心您害怕,便搬來耳房了,以便更好的照顧您……”
他高興的是,表少爺並沒有生氣,這說明表少爺是允許他幫他暖床。
“奴才昨夜聽您夢囈說冷……”他說著慌忙跪了下來,可是他的眼睛卻始終看著漂亮的小主子,小主子看不見,不知道他在看他,他的表情沒有語氣那樣惶恐,他那麼直白的、仔細的看著他。
他在試探。
“便自作主張……”
然後他看見蒲遙溫和的垂下眼眸,“我昨天晚上很暖和。”
葛番的心跳如擂鼓,彷彿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一般,緊張得手心冒汗。
“奴才觀您身體不好,怕冷,若是您需要,任何時候,把奴才當個暖水壺一般便是……夜裡那麼冷,奴才、奴才洗得乾乾淨淨,給小主子暖暖床……”
他二舅從小就教他怎麼和主子說話,還叫了宮裡的公公過來教過,把做小伏低圓滑機靈學得十成十,在軒轅府本來用不上這套,但是他想把蒲遙伺候得好好的,捧得高高的,便把這一套真心實意的演繹得淋漓盡致。
他不知道蒲遙是高興還是不高興,蒲遙並沒有笑,但也沒有反駁,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個字:“嗯。”
彷彿決定了他最終命運的審判,他渾身虛脫一般得到了這個答案,幾乎是喜極而泣。
他以後每天晚上都能給表少爺暖床了。
他將成為表少爺身邊最親近的人。
那個阿吉曾經也是這樣的角色吧?
但往後表少爺只會記得他的氣味,再也不會想起別人。
他往後將寸步不離的守在表少爺身邊,將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