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瞬間就招了招手。
蒲遙一下子沒那麼害怕了,他提著外賣下了樓,很快就到了門口。
江衍見他過來,也迎了上去,笑著說:“後面有條小路,人少,我們從那邊走。”
竟然沒有尷尬。
像相熟已久的老朋友一樣。
蒲遙站在大路的一瞬間恐懼感又來了,還好江衍提議走小路。
他低著頭,輕輕的“嗯”了一聲。
小路人少,但也不是沒有人,讓蒲遙既勇敢的出了門,但也沒有那麼害怕。
“我昨天晚上查過,前面有家好吃的魚蛋粉,我們去試試?”
蒲遙乖乖的點了點頭。
他在外面走的時候眼睛會不自覺向下,彷彿這樣就不用和別人對視,別人也看不見自己。
低頭能看見自己的腳尖,以及江衍一瘸一拐的腳。
他看起來走得有點吃力,走一會兒還要停一下。
很可憐的樣子。
“要、要不我扶你?”
說完,耳朵都紅透了。
在現實中他和江衍只見過兩面,也就是說,他竟然主動說要扶只見過兩面的陌生人。
在此之前連和人說話都要鼓起很大的勇氣的他,竟然主動搭話了。
江衍輕輕笑了起來,“那就麻煩遙遙了。”
蒲遙幾乎沒有和人有過肢體接觸,雖然說要扶他,但更是不知所措。
“手伸出來。”江衍說話都輕了好幾度,“我抓住遙遙的手就能走穩了。”
蒲遙把手伸了過去,他的手雪白又纖瘦,在上午的陽光下美麗得發光。
江衍的指尖輕輕顫抖了一下,抓了蒲遙的手腕。
好冰。
細膩又冰涼,纖瘦潔白,漂亮得像個藝術品。
是觸碰都要小心翼翼的美麗寶物。
江衍的手很大,手指和修長,輕而易舉就能抓住他的手腕,他暗暗的比了比,感覺自己的手能抓住他雙手手腕。
他屏住呼吸,調整了一下頻率,又繼續往前走。
垂眸就能看見蒲遙精巧的耳朵。
從嚴嚴實實的帽子邊緣露出幾縷柔軟的頭髮和的耳朵。
耳尖微紅,面板雪白,像只靈透的小精靈。
他身上香香的,不知道是什麼香味,淺淺的、輕輕的,勾得人想要湊近他雪白的脖頸、漂亮的喉結上仔仔細細的嗅,將他的氣味一覽無餘的吸入腹中。
“謝謝遙遙,這樣走得好多了,我本來想帶柺杖的,但是又怕柺杖太顯眼。”
蒲遙低著頭,長長的睫毛動了一下,好似往他這邊看了一眼。
“還有多久才好?”蒲遙頓了頓,“你的腿。”
江衍樂觀的說:“醫生說多出來走走,多鍛鍊,會很快。”他彎著眼睛笑,“我都瘸了好幾年了,以前都是坐輪椅的,現在好多了,我不急。”
蒲遙在心裡想,很快,也許也要一年或者幾年。
聽見他說瘸了好幾年、以前坐輪椅的,更為他感到憂慮。
“那你、多鍛鍊。”
他本來想說可以陪他走走,但是話到嘴邊又卻一個音節也沒有發出來。
“遙遙可以陪我出來多走走嗎?”
蒲遙愣了一下,只見江衍微微的垂下頭,他似乎想看看蒲遙永遠低垂的美麗眼睛,他的聲音又輕又溫柔,“早上九點,我們出來吃早餐,像這樣多走走,可以嗎?”
蒲遙猶猶豫豫,還沒回應,突然聽見江衍的聲音略微高昂。
“看!”
蒲遙下意識的抬起了頭,順著江衍的聲音看去——
湛藍的天空一下子映入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