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拉緊弩臂上的兩套絞索,為機弩上勁。
聽到“咔嗒”的一聲輕響之後,古德白大叔停止了拉動拉桿的動作,取了一支粗短筆直的弩箭,上到了弩臂的溝槽裡。
這種弩箭,萬尼烏斯也仔細檢查過——在粗短筆直的木杆前端,是經過處理的鐵尖——按照古德白大叔的說法,這些和羅馬人標槍的鐵尖一樣,都是經過淬火處理的,比一般的鐵更加堅硬。
上好弩箭之後,古德白大叔雙手握住弩臂,左右、上下調整了一番,對準了正前方,扣動了扳機。
伴隨著絞索解放的呻吟和弩箭破空的呼嘯,整個弩炮也輕微的震動了一下。
下一瞬間,在弩炮前方百步開外的帳篷布被毫不留情的撕裂,緊接著萬尼烏斯等人就聽到了鋼鐵撕裂木頭的聲音。
看到被撕開的帳篷布,一干統帥的臉sè都不太好看——原本,在他們的概念裡,所謂弩炮,也不過就是大號的弓弩而已,威力就算比弓箭大上許多,難道還能大得過近距離拋擲的標槍?
但是現在,顯而易見的,弩炮的威力遠遠過了統帥們的想象。
整個場上,唯一一個對弩炮威力有心理準備的,就是萬尼烏斯了——看到一干統帥呆,萬尼烏斯就先笑了起來:“走,一起去看看。”
在萬尼烏斯的招呼下,一干統帥才回過了神,跟在萬尼烏斯身後向著靶子的方向走了過去。
所謂的靶子,是空地旁邊一顆一人合抱的小樹。而為了檢測rì耳曼人的防護手段是否足夠,在這小樹上包了一套皮甲,掛了一面盾牌,更掛了一層帳篷布——理論上,這就是一個rì耳曼爺們槍戰士在戰鬥時所能夠得到的全部防護了。
然而,在靠近了靶子之後,一群統帥們的臉sè越難看起來——帳篷布被撕裂、盾牌被鑿穿、皮甲被穿透、樹幹也被穿透——在一人合抱的小樹後面,猙獰的弩箭鐵頭直愣愣的刺出來,彷彿在嘲笑rì耳曼人簡陋的防護手段……
看到這一幕,儘管統帥們誰都沒有說話,卻都不安的交換起了眼神。
看這情形,即便是換上了重型鎖鏈甲,恐怕也討不到好去——rì耳曼人儘管悍勇無畏,蹈死輕生,但那確實在他們和人生死搏殺的時候——如果要他們就那麼站在原地好不反抗的任由別人遠遠的將他們一下一個的依次殺死,就算是傳說中那些古早年代裡敢用一根短矛挑戰惡龍的勇士,怕也不能無動於衷。
原本,在經歷了幾次對羅馬人的勝利之後,rì耳曼人對羅馬人及其僕從軍在一定程度上已經起了輕視之心——羅馬人也不過如此。
甚至,對於兩戰連敗的馬克曼尼人,萬尼烏斯麾下的將士們也將之視為笑談——在人數劣勢不大的情況下,居然會輸給羅馬人……
但是,在見識到了弩炮的威力之後,統帥們意識到,他們之前過度的低估了羅馬人的力量——別的不說,僅僅是面對大量弩炮的shè擊能夠不潰散,而是組織起隊伍迎著弩炮的shè擊向著羅馬人衝鋒,在這一點上,馬克曼尼人的勇氣也是值得肯定的。
之所以之前馬克曼尼人輸給羅馬人,並不是因為他們的懦弱或者愚蠢,而是因為他們的力量確實不如羅馬人——而實際上,因為連戰連勝而且戰損極小而自視甚高的rì耳曼青年公社軍,力量也不如羅馬人——哪怕眼下克拉蘇已經損失了兩萬多人。
沉默了一會之後,普羅塞提突然轉身:“我再去弄幾層布——咱們列陣的時候,前面至少有三層布。”
“站住。”萬尼烏斯沉著臉,低吼了一聲。
“我只是再試試……”普羅塞提的話沒說完,人已經凌空翻了起來——萬尼烏斯毫不客氣的邁步上前,一拳兜在他的小腹上,緊接著將他掄了起來,重重的摔在地上。
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