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悄聲無息的沒有了。
“你還有我。”
我得用一雙手才能握住他的一隻手,隨著年齡增加,身高挺拔,從未想過自己的手還是這樣的小。
“我已經一無所有了,你卻還有我。”
我呢喃的哭訴著,這一點都不公平。我明明一無所有,只能從你這裡偷來半片遮擋風雨的屏障;你卻從未曾將我當做壁壘。
他微微皺眉,似乎依然陷身於噩夢之中。
我絕望的想自己最終什麼都做不到,甚至拉不住稻草人的手。
“鳴人跟自來也前輩去找綱手大人,他們都很樂觀,可是我沒有一點信心。”
宇智波鼬在追捕鳴人,那名青年一直堅持,無論是對是錯都會持續到底。哪怕是三忍之一的自來也,帶著鳴人這個拖油瓶被木葉的S級叛忍窮追猛打,還有什麼時間跟機會去尋找綱手大人?
“我知道你是個死心眼的笨蛋,其實一點都不堅強。”
稻草人不是單純的昏迷罷了。他在承受精神的折磨,時間越久,醒來的希望越渺茫。他跟佐助都等不起。
“我要去找綱手大人了……不;”
我想了想,自己並不曉得在哪裡能找到三忍之一綱手。可是,有一個人一定知道。
“我要去見大蛇丸,他一定能找到綱手。”
木葉之戰元氣大傷的大蛇丸一定會去找綱手治療,儘管他也知道綱手未必會再將他當做同伴,尤其在他背叛木葉之後。明知如此,依然不肯死心的想試一試,這大概就是曾經的三忍吧。
我找不到綱手,但我能找到兜師兄,我能找到大蛇丸,我畢竟認識了他們這麼久,尤其是兜師兄,他的習慣我比他自己還了解。
“再見,稻草人。”
我站起來,這才發現不知何時他竟然反抓著我的手。我知道他是在做噩夢,在夢中恐怕一遍遍重複著失去重要之人的不幸,這真是比死亡更為絕望的痛苦。
我想,我再也沒力氣將宇智波鼬當做我的初戀了,愛一個人除了勇氣跟堅持,還要能捨棄。可我再也舍不起。
卡卡西的力氣大的嚇人,彷彿他還醒著一般。我有點開心也有點害怕了,可是最終確認他依舊在夢裡。我一生氣,抓起他的胳膊用力咬一口。
令人吃驚的是,他竟然掙扎的睜開眼,用鮮紅的眼睛死死瞪著我,好像我們是戰場上形同陌路的死敵;見我沒再動彈,他又終究閉上眼。
我嚇得魂飛魄散,卻不敢再試圖掙開他的手。
我還以為……會被他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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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木卡卡西在做噩夢。
漫長又迴旋的夢境,剛剛結束又再度開始。懊悔憤怒與痛苦不斷輪迴,像咬著自己尾巴的蛇分不清頭與尾。
那是對他來說非常遙遠的夢境了,在夢中,他的父親殺死了自己。
看著懸掛在面前的屍體,他有那麼一時間的怔忪,無法分辨眼前的東西是什麼玩意兒。
這是他第一次意識到‘死’。
是的,跟戰場上被殺死的敵人不同,跟他身邊偶爾犧牲的戰友不同,在他人生中佔了幾乎所有地位的男人一瞬間塌陷的景象,令他終於明白什麼叫做真正的‘死’。
他鄙視這個被他稱為父親的男人,因為他恐懼於接受這樣龐大的陷落,他怕自己無法承受這樣的‘死’。
“不要難過,卡卡西,我在這裡。”
他的老師波風水門這樣對他講。
他沒有哭泣,他相信這樣的父親不值得他掉淚。
當時的自己真是深入骨髓的寒冷。最該理解父親的自己第一個放棄了他,到現在仔細想來都悲切痛苦。
“連同伴都保護不了的人,垃圾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