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燏驚詫的向宗巽看過去,依然還是那張冷雋的臉,陰鬱的眼睛,跟當初消失在黃泉的時候完全沒有改變。“黃泉裡是沒有活人的,你以為他在黃泉這幾個月,可以不吃不喝活下來嗎?迷失在黃泉的人就只有兩個下場,一是死,另一個,就是變成不人不鬼的活下來。”宗巽對於巫子桐的話,只是淺淺的笑,笑容依然陰鬱,帶著些許無奈,沒有否認。
他身後那扇地府的巨門因這稍稍的異動而再次改變了方向,慢慢有了開啟的趨勢。他那似乎永遠都被悲哀充斥的眼睛裡完全沒有惡意,與宗邪對視著,即使在宗邪凌厲的目光裡也一片坦然。
一直跟在他身後的那個人影突然一躍而出,全身被黑色緊身的衣服包裹住,透著女人的曲線。戴著黑色帽子,手套,連頭臉也被包裹看不見一絲面目。“她”的手中一把散發詭異氣息的短刀,落在眉妃跟前,手中的刀從脖頸狠狠插入了眉妃的身體……咽喉應該也被刺穿了,連哼也哼不出一聲,眉妃在無聲息之中瞳孔漸漸擴散,那把刀的刀身流轉著詭異的光芒,不斷的吸取著眉妃的骨血……
地府的大門隨著眉妃的死亡而關閉,終於沒有逃脫死亡的結果。每個人都被這場景鎮住,那把刀彷彿有著魔力,令人無端的感到恐懼……黑衣人殺了眉妃,拔出短刀。她的身影似乎有些不穩,在拔刀的後力中晃了一晃,終於站穩腳,行動中有著一絲遲緩,卻在殺人時無比的敏捷。短刀散發著嗜血的光芒,似乎在尋找下一個獵物。凌胡心中一陣恐懼,她知道下一個將會是她——最後一個人柱。黑衣人果然向著凌胡走來,每一步都好像邁得很艱難,對每一個人都視而不見。宗巽只是在她的身後靜靜望著,那溫和的目光刺激了巫燏的心臟。黑衣人走過巫燏的身邊,巫燏的靈魂裡有一些東西被激怒,故意擋在了她面前。明顯的敵意讓黑衣人停住了腳,短刀上紅光一閃。宗巽似乎完全沒有阻攔的意思,依然只是靜靜的看著。然而另其他人不解的,連宗邪和巫子桐竟然也保持著沉默,讓人看不明白她們在想什麼。
棲息已久的“鋼猊”突然接受到巫燏的呼喚,像一道光直飛地府,落在巫燏手中。背後的翅膀早已經被貘撕爛,後背一片血肉模糊,身上染著斑斑血跡,周身卻如同被無形的火焰包圍。
巫子桐緊緊盯住那黑衣人的身影,臉上浮現一片複雜的神色。黑衣人在敵意的反映下舉起那把短刀,一躍而起,一旦開始了攻擊那遲鈍的身形驟然犀利無比,短刃與鋼猊的碰觸中濺起一片猩紅的光……兩人被分別彈開,落地,接著腿力在地面一蹬又再次糾纏在一起。巫燏的實力驟然讓人覺得陌生,似乎變得完全不同,又似乎還是那個巫燏。鋼猊的長度在某些方面佔了優勢,可是那黑衣人凌厲而迅速的攻擊卻如同地獄裡爬上來的修羅,讓人絲毫不能大意。兩人看起來幾乎不分上下,糾纏不休。巫燏在偶然間瞥見了宗巽,兩人目光對視,宗巽的眼睛裡竟是一片漠然,巫燏的胸口再次傳來那撕裂般的疼痛……僅僅一瞬間的分神,黑衣人的短刀已經向著她的咽喉,直直的刺了過來——“住手!巫憐!!”巫子桐突然間大聲喝住,那黑衣人驀然像受了某種打擊,全身一震,僵住。身形落地,再次恢復了那遲鈍的動作,似乎猶疑著,不知是否要再動手。巫燏愣住。緊盯那黑衣人,一時沒有了反應。她需要有一個人來告訴她,這裡發生的一切,不是真的。她緩緩轉頭看向巫子桐,然而巫子桐沒有看她,只是用悲哀的眼睛看著宗巽。宗巽沒有被拆穿的驚訝,也沒有語言,依然只是沉默的站在那裡。巫燏沒有得到任何人給她否定的答案,她重又盯住眼前的“巫憐”。那個名字對她來說已經塵封了太久,只是童年裡一個遙遠的名詞……“媽媽……?”巫子桐知道自己沒有看錯,即使經過這麼多年……巫憐的身形,她攻擊,跳躍時敏捷的動作,每一式都透著熟悉。“宗巽……你還是把她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