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異只能做退而求其次的準備。
不過,雖然身邊有保鏢,附近也都是警察,他也得做好防止對手破釜沉舟強行控制的準備。畢竟張靜禪也不是什麼善茬,他絕對有幫手,不止一個。
許異讓一個保鏢扮成他,留在別墅裡,自己換了保鏢的衣服,開車離開別墅。警方只是為了保護他,不是監視他,所以這很容易。路上,劉盈安排的,真正屬於他們的兩個手下,上了車。
許異讓人直接把車開到李微意樓下。
很快,保鏢就把她帶下來了。
李微意笑容甜美,眼神關切,彷彿望著心愛之人:“阿禪,找我有什麼事?叔叔阿姨……還好嗎?”
許異拉著她的手,又摸摸她的鬢髮,見她明明脖子線條瞬間緊繃,笑意卻更嬌。許異也笑了出來,開啟車門說:“爸媽還好,上車,帶你去個地方。”
李微意其實腿都軟了,但她還是大步跨進去,兩人坐在後排。她問:“去哪兒?”
許異一直拉著她的手,往後靠在椅子裡,闔上雙眸,這個動作像極了張靜禪。他說:“這些天我非常累,壓力也很大。爸媽的事,還有抓許異那夥人的事,都只能等待結果,我已經做不了什麼。所以想去個安靜的地方,過完今天。我想讓你陪著我,過了零點,我們一起回去。”
李微意聽得心驚肉跳,既不確定他這話是試探還是一味扮演,也不知道他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但她並沒有選擇。於是她柔聲說:“阿禪,你去哪裡,我都陪著你。”
他的手掌陡然收緊:“一言為定。”
——
這是一條偏僻的老街,附近都在拆遷,兩旁的房子,只零零散散亮著燈。
張鳳鳴就躲在一套接近廢墟的舊房子裡。這幾天吃的都是泡麵,身上的衣服也髒臭得不像樣。街上偶爾經過警察,都能嚇得他全身冷汗,躲進這破屋子的最深處不敢動彈。
他現在無比後悔,昨晚聽了劉盈那個女人在床上的教唆,又喝多了酒,暈頭暈腦從他們安全的老巢跑出來,去找張墨耘報仇。他是真的恨這個弟弟恨到了骨子裡,不就是多拿了些錢,張墨耘自己多有錢,卻不講半點兄弟情分。他們可是一個娘肚皮爬出來的!
結果他潛入別墅,連張墨耘面都沒見到,看著不遠處路上閃著的警燈,酒就醒了大半,趕緊跑。
可身後追來的警察,讓他像條流浪狗似的,好不容易躲進劉盈安排的這個避險屋裡,卻還沒有找到機會,逃回老巢。劉盈說晚上會安排人接應,但他的心裡還是慌。
去江城的船,今晚就要到了。
去了江城,才能在後天拿假護照身份坐飛機出國。
張鳳鳴越想越覺得昨晚的事不對頭,那兩姐弟不懷好意。而且,自從昨天早上突然離開福瑞達後,許異再沒露過面,全都是透過劉盈在安排所有人。
d,張鳳鳴紅著眼恨恨地想,如果他們敢丟下他,他死也要咬下他們身上一塊肉。
——
張鳳鳴並不知道,他昨晚從別墅逃出後不久,已被丁沉墨的人盯上,一路跟到了這裡。他也不知道,此刻他的樓下不遠處,停著一輛不起眼的轎車,黑漆漆的,車燈全關,車上坐著兩個人。
丁沉墨的眉頭快要擰巴在一起,說:“我現在就派人上去把他抓了,逼問出他們的藏匿地點,不需要你來冒險。”
張靜禪坐在副駕,靜得像一棵孤松,他說:“還有幾個小時就到12點了,如果他硬扛著不招呢?即便你問出地點,抓了其他三個,許異也毫髮無傷。惹急了他如果在12點直接跳樓,我等死嗎?”
丁沉墨臉色變了又變,咬牙切齒說:“我現在就去把許異拷了!拷到12點,等你們完成互換。後續有什麼責任,我來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