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清澗面色如土。只得急忙道:“微臣一定竭盡全力!!”章清澗嘴上如此說,心中卻恐懼難安,只得飛快琢磨保胎之法。
“皇上,若要舒妃娘娘母子俱保,只怕唯有一個法子可行!”章清澗忙道。
“講!!”皇帝吐出一個字。
章清澗道:“竹葉青蛇毒摧殘,娘娘母體虛弱不少,胎兒也虛弱。如此下去。必然難以撐到足月。微臣只能竭盡全力保娘娘七個月之胎!”
“七個月……”皇帝暗自握緊了拳頭,“你的意思是,舒妃一旦足七個月。便要以藥物引產?”
章清澗頭上沁出一層冷汗,他急忙磕頭道:“這是唯一可行的法子!只不過,若小阿哥提前生下,只怕會先天虛弱一些!”——這還是往好了的說的。只怕更有可能先天不足,甚至有可能早早夭折了!!可那總比胎死腹中要好些!!
“朕……知道了……”皇帝長嘆道。又問:“你當真有把握保胎到七個月?”
章清澗當然沒有十足的把握,只是眼下這是唯一可行的法子了!!章清澗不敢欺君,便道:“若是一個月內,娘娘沒有見紅。想來還是可以保到七個月的!”
皇帝面色沉痛,連是否能生下一個先天虛弱的孩子,都要看上天是否眷顧嗎?!!鳴兒……皇帝眼眶已經發紅。
而嚶鳴聽完了這一切之後。便昏昏睡去了。又是失血,又是蛇毒。她可是累壞了,先睡一覺再說吧。
半夏立在床頭,手裡拿著些祛瘀化毒的膏藥,塗抹在嚶鳴的傷處。再用柔軟的紗布纏繞腰間包紮,最後換上一身乾淨的衣裳既可。
這個時候,章清澗開的藥也熬好了,主要是清熱解毒,用來化解竹葉青餘毒的。裡頭還加了補血保胎的成分,嚶鳴摔了一下,竹葉青火毒又傷了胎,所以章清澗加了熟地、黃岑、白芍、續斷、甘草等物。
另外,章清澗還單獨給皇帝開了一碗清熱解毒的藥,雖然皇帝沒有中毒之徵兆,但是喝碗解毒藥,也可保萬無一失。
夜色籠罩紫禁城,這一夜不知道多少人無眠。唯獨嚶鳴好睡,只是夜裡翻身子,動輒扯到傷口疼醒了。醒來後,嚶鳴原打算進藥園世界的,但見皇帝竟沒有離去,而是睡在次間榻上,便生恐驚動了皇帝,只從藥舍中取了些晾乾的參片——都是藥園世界中生長的了多年的,比起尋常野山參,不知強了多少倍。人參大補元氣,對於她現在的的確再合適不過了,於是含在嘴裡兩片,慢慢嚼碎了,伴著藥河水吞嚥下去,復又小心翼翼躺下入睡了。
慈寧宮,燈火如晝。
太監常保匆匆進了殿中,躬身稟報道:“章清澗諱莫如深,半句話也問不出來。不過奴才已經查了舒妃的解毒藥,裡頭加了分量不輕的安胎成分,可見舒妃的胎十分不安了。”
太后點了點頭,“到現在還沒落胎,她倒是好福氣。”
常保笑道:“只怕是保不了多久了。倒是二公主,在慎刑司裡整夜嚎叫,口口說自己冤枉。”
太后淡淡道:“她如此喊冤,也該叫皇后這個做額孃的知曉才是。”
常保立刻心領神會,打千兒道了一聲“嗻”。
這時候,嫻妃端了安神藥進來,關切地道:“時辰不早了,太后喝了藥,還是早早睡下吧。”
太后看著嫻妃,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嫻妃坐在床頭,一口口喂太后喝安神藥,一碗藥見了底,嫻妃才忍不住道:“姑母,二公主小小年紀,若是叫人拿剪刀刺傷舒妃倒是有可能,可下毒這種事兒——想必是皇后所為吧?”
太后笑了,“連你都能想到這點,皇帝自然不會想不到。”
嫻妃輕輕擱下藥碗道:“皇后大約是想拉著舒妃一起玉石俱焚吧。”說著,她唇角一翹,“舒妃這會子雖然還沒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