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說是大凶之兆,到時,即便能順產,你將來,只怕活不了十年!依師婆來看,不要也罷!師婆不想再次白髮送黑髮,你孃親孤寂一生,死的冷清悽慘,難道你想走你母親的老路?”
不,絕不!
她不答應!
怎麼可能答應,那是她與他的孩子。為了保她的不死,他已經擅作自主流了一個,如今她既無性命之憂,怎麼可能再為了苟且偷生而拋棄了自己的孩子?
紫珞微微一笑,心頭的離愁忽然就散盡,以後,她還有他的孩子。
金晟太死心眼,她若留下,肚子裡孩子一定又會被他弄掉。
她必須走。
必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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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日清晨,陽光明媚,雲淡風清,三里亭外,竹影幽幽下,有人依依在相別——金璇戀戀不捨的將男兒裝的紫珞緊緊抱住,黯然傷神的低叫:“為什麼非要走!為什麼非要走!”
聲聲句句,哀怨之極,驚動著竹林間的鳥雀。
“你有你的歸宿,我有我的去處。人生在世,便如浮萍,有聚終有散!”
紫珞放開金璇,抹去小丫頭臉上的眼淚,微一笑,輕聲慰撫道:“別哭!記得了,好好照看自己!若是遇上合適的男子,將自己嫁了。我有跟你父皇提過,婚事上,儘量襯你心意。”
“這世上,再沒有我中意的人了。”
淚眼昏花中,金璇看到抱著君熙的楊承淡淡的瞟了她幾眼。
“紫珞姐姐,要不,你帶我一起走吧!”
“我怎麼帶你走?如今,我已不是君墨問。只有你的夫君,才能帶你真正脫離了那個牢籠。可惜你說你沒有在意的人。”
說話間,紫珞不經意的將目光往承東身上轉了一下,那傢伙感覺到了,摸摸鼻子走開。
很遺憾,她的希冀沒有出現——承東對七公主,或有關切之心,卻無男女之意,那就一切隨緣。
“一路珍重!”
冷熠站在邊上,適時道了一句。
這次出征,金晟沒有將冷熠帶去,將他留下,為的就照看她——是的,縱然她氣了他,但他心頭還是關心她的。
越是關心,她的心,越疼。
“多謝!”
男裝的她又恢復了男兒灑脫的本色,下臺階,翻身坐馬上,行的是江湖禮數,挑眉而笑,她臉上再不見困鎖蕭王府時的輕愁,風采一如當初,風清雲淡,又豪邁脫俗。
朝霞中,她那隱約泛紫光的美眸揚著煞眼的自信,這一刻,她似乎重新做回了“君墨問”。
冷熠凝睇著,卻是輕輕一嘆,低聲道:“若是讓王爺知道,我是少不得會挨他那一頓揍的。你確定,你真要這樣做嗎?都不和王爺說清楚?”
“不必……”
回答的相當乾脆,可見決心是何等的堅不可摧。
金璇聽著甚是疑惑:“你們在說什麼?”
冷熠笑笑不答,不遠處的樹蔭下,有一群只聽令於她的人,在那邊候著——她有她的天地,當她遨翔在屬於自己的世界裡的時候,她是人群中最最眩麗的光芒。
“哪天,它若按捺不住鑽出來了,記得一定派人來告訴我一聲!”
他意有所指的說。
“嗯……記下了……”
紫珞笑笑,點點頭,揚揚手驅馬離去。
冷熠急著又追了幾步,揚聲叫住她:“喂,還有,別老是騎馬,你那身子現在破成這樣子,悠著點好生調養,別再折騰自己了……會折壽的!聽到沒!”
“知道知道,你怎如此婆媽……呵,山不轉水轉,冷熠,綠水常流會有期,他期有幸,臨風把酒再暢飲,就此別過……”
朗朗一聲笑,如指間絕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