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沈萬三寒暄道,自從他遷到臨濠,便與眾多富室斷了往來,大家多是自身難保,又怎想落一個“聚眾叛亂”的罪名。
“三爺還是老樣子,老天真是對你特別優待啊,你看我們都老了許多啊。”葛德昭的口才是出了名的好,就像抹了蜜似的,而一旁的莫禮只是應和著笑。
“德昭兄真是說笑,說笑。”沈萬三將兩人迎上大堂,“二位來找我有什麼要事嗎?”
“怎麼?沒什麼事就不能來看看三爺你啦?”葛德昭拿出商人本色,油腔滑調道。
“葛兄,你就不要再繞彎子了。”莫禮沉不住氣,“三爺,我們是來商量,與你一起進宮祝壽的事的。”
“進宮祝壽?”沈萬三當下變了臉色,喃喃道。
“是啊,再過二十日便是聖上的壽辰,我們承蒙聖恩,自當是該奉上一份厚禮,不過我和莫禮都認為,我們商界缺了別人都可以就是唯獨不可缺了三爺你啊。”葛德昭道。
沈萬三笑道:“德昭兄今天盡灌我蜜糖啊,難不成笑裡藏刀?”
葛德昭尷尬起來,只能僵笑化解氣氛。
“我當然也想進宮祝壽,只不過……”沈萬三嘆氣起來。
“怎麼了?”
談昕接到沈萬三的眼色解釋道:“三爺最近身體欠佳,恐怕受不了這舟車勞頓。”
莫禮皺起眉頭,“三爺,你的意思是不去啦?這可不行。”
葛德昭立馬打圓場:“唉,莫賢弟,你這話可不對,三爺身體不好我們也不能強人所難。只是皇上對三爺可是思念得很啊,若是你不去……”
沈萬三自是知道葛德昭話裡的含意,只能答應道:“這是當然,我只是小病而已,並不礙事,兩位什麼時候進宮通知沈某一聲便是,我自當同行。”
“如此甚好!”葛德昭大笑道。
“既然這樣,我們就告辭了。”一達到目的,莫禮一分鐘都不想浪費。
兩人一走,談昕便氣道:“這個葛德昭早就是朱元璋的走狗了,聽說他三天兩頭蒐羅各種珍寶獻到宮中,現在居然主意打到爺您的頭上了。爺,難道你真的要服軟嗎?”
沈萬三沉默了許久,疲倦道:“談昕,你知道不久前那些同皇上一起起義的將士都意外身亡的訊息了嗎?裡面不乏曾經隨皇上出生入死的徐達、常遇春……”
“爺……”談昕突然明白了箇中深意。
沈萬三擺了擺手,向後院走去,那裡羅硯織正陪著小雋朗在玩耍,在他們的臉上他尋到了不諳世事的原始幸福,只消一點點陽光,一點點微風,他們便已足夠。但為何世上有人已擁有了所有卻還覺不滿足呢?
第8章(2)
沈萬三並沒有把此行目的告訴羅硯織,她還以為他只是尋常地外出做生意,送他至門口噓寒問暖囑咐一番後才依依惜別。談昕則伴在主子身邊,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生怕沈萬三有個萬一,他便與人拼命。
不過皇宮禁地怎會給談昕這種機會,他早被攔在了東門之外,沈萬三下車步行,穿過重重侍衛把守後才見到朱元璋。
“草民沈萬三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沈萬三下跪行禮。
“愛卿平身,來,賜坐。”朱元璋坐在龍椅上道,這些話放在往日他是萬說不出來的,一旦披上了龍袍自然不同以往。
沈萬三惶恐,“不敢。”
“愛卿與朕是故交,不必拘禮。”
沈萬三不便推辭便坐了下來,“這次草民進宮主要是為了向皇上祝壽,略備了薄禮,望皇上笑納。”
“你們的禮物朕已經看到了,朕很是喜歡啊。”朱元璋笑道。
沈萬三但笑不語,金燦燦的黃金很少有人會不喜歡。葛德昭真是個俗人,竟想出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