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叢京,站在那兒,頭一次這樣大膽地直視他。
他輕聲重複:「分手。」
她說:「是。」
他笑:「分,當然分。你想要什麼我沒同意過,更何況分手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
「只是不吃飯要怎麼談,就算是分手,我們總該坐下來心平氣和地把事情給說透,這還是我專門為你做的早餐。」
叢京當然希望這樣。
聽他這樣說,她才慢慢走過去,也看到桌上的東西。
都是她喜歡吃的,外面買的馬蹄糕、豉汁鳳爪,還有他煎的蛋餅,南瓜糕。她甚至能想到清早回來的沈知聿是什麼心情,是怎樣維持著自己去為她做這些。
可是她知道,都是假象,都是他的心計。
他坐下,拿過桌上的煙盒,慢慢抽了根細長煙管出來:「就是因為那個男生,是嗎。跟你原來一樣,喜歡別人,所以,想結束這段關係。」
「不是。」叢京說:「只是單純不喜歡才想分手而已。」
「是嗎。」沈知聿挑起眼瞼:「我做什麼你都不喜歡,怎麼樣你都不喜歡,是嗎?」
「你不用說這些話,我只是想要結果而已。」
他自嘲地淺彎起唇:「當然可以。只是叢京,你知道我昨天晚上去哪了嗎?」
叢京看他,不懂他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
「私人夜場,我朋友新開的,只不過,氣氛比一般地方玩得要開。你知道嗎,哥哥以前年輕的時候才會去這種地方玩的,喝酒、交際、商業往來,總有一些人喜歡約我去。當然了,大多都是我的一些狐朋狗友,一些不上腔的人。」
「我已經好久沒去過了,以至於他們看見我都驚訝。其實,哥哥以前的生活也很恣意的,跟那些人沒兩樣,女人、車子、紙醉金迷,那種生活很多人都羨慕。但我就覺得沒意思,不管是和女人調情還是玩真的,都沒意思。」
「而我,也不屑去為一個人,去做這些。」
他牢牢盯著她,掐著煙的細長手指輕點桌上這些早點。
叢京的視線隨著他的動作而變。
她不知道沈知聿忽然提起這些的意義。
可他還在繼續:「就連昨天我去喝酒,在那裡過了一夜,也有人說不用為了一個女人這樣,我要是想的話,外面也可以有很多。女人就像衣服,隨便換都可以。」
他看著叢京的視線逐漸變冷:「可是,我非要選擇一條最難走的路,喜歡一個沒有良心的。永遠都不會知恩圖報的白眼狼。」
叢京喉嚨輕湧不明顯的酸脹,被她強行壓著。
沈知聿又輕笑:「是啊,我確實一開始就對你存了私心,告訴你吧,一年前,看到你睡在我的床上,我就是有私心的,我想佔有你,我知道這樣做你就會是我的。我也想用這樣的方式,把你騙在我身邊。」
「你以為我是很好的人嗎,我不是啊,我不是非要巴著,舔著,跪著求一個人不放才行的。我為了你變成這樣,我為什麼,因為什麼,我有病。」
「你是不是覺得我就非得要你才能活下去,非要你喜歡我才行?」
叢京再也無法忍耐:「我不知道你說這些有什麼……」
他打斷她:「叢京。」
他看著她:「不會有一個人能那樣不要臉到,一直都喜歡一個人的。」
「哪怕是那個景鑠,他也不可能像哥哥這樣,喜歡你到為了你可以什麼都不要,什麼都改變。」
叢京看他的眼神漸變。
「為一個人改掉以前所有的習慣,為她收斂風流,為她做早餐,所有的一切全部都跟隨她的來,不會了。」
沈知聿側過眼,點了點手裡沒有燃的煙:「而且,我查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