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開叢京的手,那瞬間,叢京的心緊了緊。
「今天還是要感謝你送她回來,關係在這,多的就不說了。」
沈知聿摸出煙盒,如以往人前表面做的一樣抽了支煙遞過去。
景鑠本想說自己不抽菸,看他那根煙都遞到眼前,就接了過來。
「一會兒去下邊等會,咱們聊聊。」
火光乍現之時。
沈知聿悄聲變了的語調,不免叫景鑠撩眸跟他對視,看到他毫無波瀾的眼。
公子哥溫柔冷漠的兩幅嘴臉,轉變得跟名利場上一樣從容。
叢京沒聽見那句,只他們男人知道。
很快叢京上去了,沈知聿買的菜也讓人送了到,他清點那些菜,又關了冰箱門說:「家裡沒煙了,我下去買兩包。」
叢京在廚房淘米,水流嘩嘩響,她關了水龍頭,回頭說:「不抽不行嗎。剛剛還看你拿了。」
沈知聿胳膊在牆邊撐了會,眷戀著眼看她:「癮上來了,就是想。讓我一次吧。」
叢京耳根子軟,他平時適度就行。
「那你去吧,快點回。」
「成。」
關門聲在屋內落定,叢京把飯給蒸了上,又拿濕軟的抹布擦了擦手,準備看看等會兒搞什麼菜。她出去客廳,經過茶几時順手端起水喝,餘光一瞥,卻見茶几下隱秘擱著的半包煙。
他明明有煙。
折騰到現在,夜幕早落下了。
小區內有個類似看臺的地方,就地勢高點,建築規劃給整了個休閒區,上邊擺不少建築器材和休息的長椅。靠欄杆能看到邊上長樓梯,下邊花壇、排球場,一覽無遺。
有人在小區內夜跑,夜光手錶搖曳,還有出來遛狗的。
倆男人靠那兒,不盡相同的懶散姿態,任風吹起短髮,眉眼各有韻味。
「叫你等你還真等。」沈知聿含著一根煙,施施然點了火。
灰白煙霧飄出,立馬被風裹亂。
「那不然呢。沈公子發話,我不聽的話,又把我捉著打一頓怎麼辦。」
沈知聿給笑了,卻沒看他,從過來視線就沒落景鑠身上過。
「原來你下手也狠啊,我又沒吃著什麼好。」
「半斤八兩。」
沈知聿往後靠,胳膊撐在欄杆上,有一截手臂露了出來,面板很白,上邊還掛著腕錶,寶藍色的點綴跟他那手襯一塊,清寂又成熟。
不管過多久見他,景鑠總是覺得這個男人身上確實有種和自己不同的男性魅力。
天生矜貴的人,非他們這種市井人家出身的人能比擬。就像出去飯局,半路暴發起來的富豪總會顯露本質缺陷,從小到大素質談吐溫潤的才是真的名門。
對女人來說,什麼都比不上成熟更性感。
哪怕是叢京,他也能想到一萬個沈知聿令她淪陷的理由。
原先挺不喜他的,覺得他這人太仗勢欺人。
所以自己跟他打架,為了叢京跟他爭。
誰能想這麼久以後,他們還能靠在同一個地方聊天。
「你在叢京面前裝得挺好的。」景鑠說。
「有嗎。」沈知聿並不太在意。
「是啊,還是跟你原來一樣,表面做得挺好,本質還是現在這樣。」
這話說得沈知聿挺不愛聽。
帶有偏見才會這樣說,他想否認,可又一想,好像也確實是這樣。
「感情都需要經營,不用點心機純像個愣頭青,能成功嗎。」
這話說得有點影射了。
景鑠扯了扯唇:「是,可太過火了也要小心翻船。」
「不會翻的,你太低估我和她之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