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一聲淒厲的嚎叫,轉而去了。眾狼見狼王尚且吃癟,也轉而去了。
女子跳下馬,纖細的雙手將還未完全露出的草蓆刨出,一雙手已然凍得發白。直到那草蓆被全部刨出,她這才鬆了口氣,冷如冰霜的臉上綻出一抹笑容來:“楊大哥……”
身後已然追來一個人:“公主……”那女子原本鬆動的臉瞬間冷凝:“你來幹什麼?皇兄讓你來的?”
那人默然搖頭,蹲身與女子將草蓆從雪中抬出來:“我與他也算是兄弟一場,就算他犯了這等大罪,我也不忍讓他曝屍荒野,還要被狼刨來吃了。”
女子神色微斂,傷痛已然漫上眉目:“那就有勞將軍,派人將楊大哥送回國中安葬。”
“臣知道。”男子恭身道,又瞥一眼那捲草蓆,輕輕一嘆,只是那嘆息轉瞬便消失在風中。
女子怔怔立在雪地之中,漫天的繁星,映得她眉眼中傷痛越發明顯。那火把插在雪地之中,燒得周圍積雪都化了一小片。就像,心空了一塊。
作者有話要說: 嚶嚶嚶,我能說我自己都被楚家小妹虐哭了嗎?
☆、挑釁
天色尚早,初秋的陽光懶洋洋的灑在雪地上,泛出耀眼的光輝,原本燈火通明的軍營,在這晨光之中,恍如剛從黑暗之中涅槃而出。
未晞從夢中醒來之時,只覺得全身痠軟無力,像是被千斤巨碾反覆碾壓過一般,連動一動身子都覺得無力得很。微微側身,卻惹來身邊人的淺笑:“阿凰醒了?”
她掀開眼,看著上方含著輕笑的俊臉,懶洋洋地笑著:“什麼時辰了?”
沈湛攏了攏懷中的人,看一眼營帳之外,淡淡道:“剛天亮,你再睡一會吧。”未晞笑得無力,懶懶的模樣叫他心生愛憐,抽走她枕著的手臂,便要起身。未晞攏著被衾,看著兩人的黑髮交纏在一處,已然輕笑,捋一捋長髮,將其分開,喃喃道:“儂既剪雲鬢,妾亦分絲髮。覓向無人處,綰作同心結……”
沈湛一邁起身,一邁聽著她喃喃自語般,不免一笑:“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床上的未晞忽然“嗤”的一笑:“我可不會問你……”頓一頓,眼中笑意愈發濃了,“我要你為我畫眉。”
“好。”沈湛頷首,“待我們回去了,我為你畫一輩子的眉。”轉眉,又對上她一雙清亮的眸子,眸中陡然一暖,旋即起身披上銀鎧,大掌覆在她雙眼上,“清減至如此,多睡一會子吧。”
待沈湛從其中出來,陽光已然漸漸盛了,照在營外士兵身上彷彿鍍上了一層金箔。沈湛快步行至主帳,見夏竫遠已然在其中細細看著地圖。一見他來,夏竫遠抬頭間笑意頗有幾分曖昧,又正色問:“凰兒呢?”
“睡了。”沈湛答得平淡,在其身邊看著那份地圖。兩軍相隔並不算遠,甚至於不過幾裡,若有偷襲之事,無論是哪方發起,都能叫對方受到不小的損失。而楚昀此時只怕已然盛怒,昨夜能叫他們無事的過了一夜,委實奇怪得緊。
夏竫遠看著沈湛輕輕鎖起的眉頭,也不曾開口。他和楚昀也算是摯友知己,只是如今,到底是站在了相對面上。想到父皇聽到自己稟報北齊擄走了未晞之時的盛怒,那種雷霆之怒,尚且只有在沈湛要求未晞和親之時方才見過。
父皇一直是最疼愛未晞和明華的,更兼之,明華死後,對母后的打擊太大,父皇愈發疼愛未晞還有三姐姐雲裳了。
清晨的萬物都還是沉寂,北齊軍營中忽然掠過達達的馬蹄聲,自然引起不小的騷亂。那馬背上那一襲紅衣的美貌女子,一臉的冷如冰霜,眉眼之中卻又含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堅毅,不是楚含岫又是誰?只見她輕快地躍下馬,向著主帳而去。
主張之中燃著巨大的火盆,從外面進入好比是從隆冬到盛夏一般,叫她鼻尖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