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惡來的帶領下,衛士們很快在產婆的甄別中將百名快要臨盆的婦人囚禁在了宮門附近一處幽靜的空置民居當中。
“砰……”“這昏君,往日裡沉湎酒色、窮兵黷武、重刑厚斂、拒諫飾非也就罷了。在那惡婦和費仲、惡來等奸臣的挑唆下,竟然做出這喪盡天良之事。長此以往,我子姓的社稷終有一天會因為國人的離心離德而滅亡。不行,我要進宮。”白首老者聽完家奴的彙報,氣得將檯面上的陶碗摔在地上,便要起身去拿平日裡上朝時的穿戴。
“哎呀,你進宮有什麼用?你這王叔的身份已經不管用了。想當日,那姜氏所生的二子被那婦人迫害之時,大王可曾聽進去你一言?你暗地裡幫助兩位王子逃離朝歌城,那婦人早視你為眼中釘肉中刺,你現在還去觸這黴頭,你是看咱們家人死得慢嗎?”
朝歌城中王室貴族住宅區內,一戶人家裡,老夫少妻二人此時均愁眉苦臉地對坐著。這白髮老者便是後世有名的比干丞相,此時的商王受的叔父。
“難道真的眼睜睜地看著這昏君行這喪盡天良的事情嗎?”這老者重重地一拳砸在了石桌上。
“依我看,這麼下去。這子姓的社稷恐怕……上次你說西伯侯在西岐……還與其他諸侯私下裡往來不斷。恐怕我商朝的社稷,真的沒有幾天了。夫君,你要早做打算那。”婦人對老者悄聲說道。
“做什麼打算?我乃成湯後裔,先祖爭得的天下,葬送在我們這些子孫手裡,死後可有臉面去面見先祖?不行,我要去王宮,如果大王不同意收回成命,我便撞死在宮門的銅柱上。”說著,怒氣衝衝地衝出了房門。
“夫君、夫君……唉。”那婦人看著遠去的身影,熱淚從眼眶中衝了出來。
王宮外,遠遠地見有一位老者矗立在宮門口,比干快走兩步上前,昏花的眼睛才認出站立之人。
“王兄,你也是來勸諫大王的?”比干朝那老者問道。
“是啊,王弟,聽聞那惡婦和惡來之策,兄覺得此慘絕人寰的事情斷然不能發生,否則這天下……”
“比干求見大王,請通稟。”比干朝門口的衛士朗聲說道。然後轉向那老者。
“王兄,這勸諫之事還是我來吧。今日我定將和那婦人同歸於盡,否則終有一日我商之社稷要毀在這婦人手中。王兄,有幾件事你要先替為弟安排一下。”比干開口說道。
“王弟,你且不要衝動。我二人勸諫大王一番,想必大王定會收回成命,那百名婦人百名小兒的命便得以相救。你和那婦人拼死一搏,即便成了,大王一怒之下,定會將你……那百名婦人百名小兒的命也會丟掉。”被比干稱為王兄、同樣為王叔的箕子說道。
“要是不成功呢?”比干問道。
“這……”箕子一時語塞。
“今日我多番打探,那看管百名婦人的衛士隊長亞與我有舊,昔日小錯差點被大王處以極刑。我多番勸諫下,才得以保命。此子在我面前盟誓過但有所託,將以命相抵。王兄,如果此番我勸諫大王成功,便不再有其他。如果勸諫失敗,你持我信物,去找那衛士隊長,望其相助,助那百名婦人逃離朝歌城。另外請王兄派人在城中打探,將那百名婦人的家人先期遣散出城。我那宅中有處密道,直通朝歌城西的淇水邊。你弟妹和幼子也請你派人護送儘快回到我的封地,雖然那處封地一直沒有就封,也沒有開發過,但保命……王兄,你也要早做打算啊。西邊……已經謀劃了很久了。大王整日裡只知道和那婦人飲酒作樂,軍隊的師長多次向大王彙報西伯侯在封地內大肆練兵備戰,並且經常和其他諸侯私下裡往來。大王就是不放在心上。如今再繼續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國人離心離德。王兄……”說著,渾濁的淚水從那飽經滄桑的臉頰流了下來,滴在地上,濺起宮門口的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