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過後,派出所內。
陳周路被銬在辦公室的暖氣管上,身體半蹲,姿態彆扭。他不斷調整姿勢,希望能稍微舒適些。
劉剛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著陳周路,臉上已無當初被陳周路教訓時的畏懼,時不時嘲諷幾句。
\"陳周路,我要讓你明白,你對我動手是個多麼愚蠢的決定!\"劉剛眨動著他那雙小眼睛,威脅著陳周路。
\"...\"
陳周路翻了個白眼,重新調整蹲姿,無視劉剛。兩個案件當事人受到截然不同的待遇,暗示了劉剛在派出所內有一定影響力。陳周路明白此刻與劉剛硬碰硬只會自討苦吃,還不如保持沉默。
\"你就是陳周路?!\"辦公室門被推開,一位年輕警察手持警棍走進來,斜睨著陳周路,挑眉問道。
\"哥,你總算來了,你看他把我打成這樣,頭上縫了七八針!\"劉剛見人進來,連忙起身,指著頭上新縫的針線,咬牙切齒地說。
\"你就不能安分點嗎?!整天給我找麻煩,晚上等著老爸教訓你吧!\"年輕警察拍了拍劉剛的後腦勺,責備道。
\"好歹我們也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就不能幫我壓壓事嗎?!\"劉剛捱了一巴掌,但並未生氣,撇了撇嘴嘀咕。
這位警察正是劉剛的同父異母哥哥,名叫劉鐵,平時幫劉剛處理不少爛攤子。血緣關係的牽絆,加上劉志文對劉剛的寵愛,使劉鐵對他這個便宜弟弟無可奈何。
\"跟我走!\"劉鐵解開手銬,拉起陳周路朝門外走去。
\"哥,狠狠地教訓他!\"劉剛看著陳周路的背影,眯起綠豆眼,低聲喊道。
在審訊室內。
\"陳周路,你被指控蓄意傷人,有什麼解釋?\"劉鐵逼近陳周路,手指輕敲他的面頰,語氣冰冷地質問。
\"...\"陳周路抬頭注視劉鐵,沉默不語。
\"還挺倔強呢!\"見陳周路一言不發,劉鐵冷笑一聲,隨手抓起旁邊的鐵桶罩住陳周路的頭,手中的橡膠警棍在手中掂量幾下,猛然砸向鐵桶。
\"哐當!\"
清亮的撞擊聲在狹小的房間內迴盪,陳周路耳鳴目眩,眼前星星點點。
劉鐵不停手,警棍在鐵桶上連擊數十下,陳周路感到意識漸行漸遠,如同前世走向死亡的那一刻,滿心不甘。
陳周路心中憤恨,重獲新生,大志未展,難道就要如此結束生命嗎?
\"劉鐵,你在做什麼?!\"沈如月帶著彤彤回到局裡,聽說劉鐵把陳周路帶到審訊室,立刻放下彤彤,衝進了審訊室。
\"如月,這小子不懂規矩,我得教訓教訓他!\"劉鐵見到沈如月,臉上堆起討好的笑容,像個獻殷勤的小狗。
\"你這是知法犯法,我會向上級反映的!\"沈如月說著,取下了陳周路頭上的鐵桶。陳周路滿臉鮮血,讓沈如月心中一緊。他看到沈如月的瞬間,一股莫名的寬慰湧上心頭,頭靠在她的胸前,沉沉睡去,沒有注意到劉鐵臉色已變得陰沉。
沈如月感覺到胸口的重量,臉頰微紅,心想:可惡,他怎麼能靠在這裡,讓自己亂了方寸。
陳周路再次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在醫院。
\"你醒了?\"沈如月抱著熟睡的彤彤坐在病床邊,輕聲問道。
\"你說什麼?\"陳周路耳邊的轟鳴仍未消退,只能看見沈如月動動嘴唇,卻聽不清她的話。
\"我說,你醒過來了!\"沈如月瞥了一眼睡著的彤彤,壓低聲音又重複了一遍。
\"你喜歡我?\"陳周路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望向沈如月。
他煩惱著,這該死的魅力,無論走到哪裡都無法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