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正華的一通電話讓陳周路看到了助沈興在修煉功績上留下深刻印記的希望。陳周路原本計劃在代州新建一處煉丹坊,將張遠山的煉器坊遷回代州境內,以此增加修行者崗位,確保修煉資源有序發展。
孔正華決定在代州開設金聖仙居的分號,這一舉動無疑解開了陳周路眼前的困境,卻又帶來了新問題:沈興即將調任至龍城任職,而龍城則隸屬於孔家先祖孔景掌控的勢力範圍內。無論沈興是否明確表態,此刻孔華正在代州的大手筆投資,在外界看來已然表明了沈興的立場。
這是一個陽謀。如果孔華真有意在代州投資,那麼不論沈興願意與否,他都將捲入其中。尚未抵達龍城,沈興的立場就已經引起各方注意,顯見踏入龍城這片混沌水域並不輕鬆!
陳周路在接到沈興的傳音符後,坐在書房中,皺眉沉思,一言不發。身旁的劉紅、張大偉和邊晨藝見狀,都覺察到氣氛不對,不敢高聲言語。
"周路哥剛才跟哪位前輩通話呢?" 張大偉悄悄碰了碰旁邊的劉紅,低聲詢問。
"周路哥的修道長輩!" 劉紅瞥了一眼陳周路,掩口輕聲道。
"這才出去倆月,怎麼就認了個修為深厚的長輩回來啊?" 張大偉滿臉疑惑地望向愁容滿面的陳周路,又看了看劉紅,砸吧砸吧嘴問。
"別亂猜,那是晉師兄的一位好友,背後的修為底蘊深厚得很!" 邊晨藝伸出一隻手,輕輕拍了一下劉紅,瞪圓美眸,低聲提醒道。
陳周路靜靜地聆聽著三位同門的交談,他抬起眼皮瞥了他們一眼,三人感受到陳周路銳利的目光,瞬時靜默下來,低頭垂目,宛如做錯事被長輩抓現行的小修士一般。
“晨藝,你去準備二十萬靈石,我要購置一輛飛雲遁舟。”陳周路起身,忽然對身邊的邊晨藝吩咐道。
邊晨藝被他的突然點名驚了一下,瞪圓了雙眸,連忙點頭應承,“遵命,師兄!”
“師兄,我們不是有宋立人的破空飛梭嗎?”張大偉眨巴著眼睛,天真地問。
“那艘飛梭作為宗門公用,平日執行任務才會使用,閒暇之時你們就多多修煉駕駛之術吧!”陳周路淡然回應。
“遵命!”張大偉聞此言,滿臉興奮地點點頭。
“最近你們多關注晉實峰的修煉資源採集,我有一些重要事務需處理。”陳周路說著,取出了傳音符,隨手將儲物袋夾在腋下向殿外行去。
昔日的陳周路對這種形象並不感冒,甚至可以說是厭惡,但如今每日都以這樣的姿態示人,因為他發現,在交易和協商的時候,這種看似冷傲的形象雖不討喜,但卻極為實用,往好聽了說,這是一種實力的彰顯;說得通俗些,便是扮酷有用!
陳周路的形象無形中影響了晉實峰一眾高層弟子,即便遠在平原郡的大壯,也都紛紛效仿,他們腰間掛著在世俗界頗受歡迎的傳音令牌,腋下夾著儲物囊,裡面總是穿著一套筆直挺括的道袍。
陳周路嘗試一段時間西裝後,發現它比道袍穿起來還要拘束,於是又重新換上了舒適的道袍,並在外面披上一件保暖的棉裘。他這一裝扮迅速在晉實峰的領導層之間流傳開來,大壯等人爭先恐後地模仿,連周邊代縣的一些商家也開始效仿陳周路的打扮。
離開晉實峰後,陳周路徑直前往代縣仙衙,料想沈興此刻必定正在仙衙批閱文書。待到午後時分,沈興便會騎著他的鐵翅青鸞,毫無官老爺架子地出行,深入民間調查民情,規劃代縣未來的發展道路。
沈興看到陳周路突然闖入自己的辦公室,並未起身相迎,而是繼續審閱著手中的卷宗。直至巳時末刻,他才終於把眼前的文書全部審畢,起身舒展筋骨,望向窗外紛揚飄落的雪花。
“下雪了。”沈興凝視著窗外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