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出了很多,卻也收穫不薄。其實事業一直是她的重心,而非感情上,起伏跌宕的波瀾彷彿也是生活有滋有味的調劑,這樣的經歷在冷靜下來後,並沒有怨言,只覺得碩果豐厚。
很少人有她這樣的幸運和這樣的際遇。
白雲掠過視線,她靠進椅背。
美國的生活節奏步調很快,尤其還要一邊學習,不可否認,國內外還是存在很大差距的。美國的東西極難吃,好在超市裡麵食材豐富,才不至於被垃圾食品充滿身體。同在一箇中心的研究學者都把半夏視作救星,這些出國的男男女女,很少有人能像她一樣燒的一手地道的中國菜的,更多的人,是在美國的大環境下,逼不得已的開始嘗試親手做中餐,於是學的馬馬虎虎,不倫不類。
這天已經是傍晚,也有晚霞蔽天,幾個人走出科研中心,還在討論方才碰到的一個技術難題,就有人忽然說“春節快到了,去年半夏家裡吃的年夜飯我到現在還回味無窮,今年這項艱鉅任務時不時也由能力出眾的孔半夏小姐擔任?”
無人不附和,裡面多半是白面板藍眼睛從來不過春節的美國人。
半夏笑一笑,答應下來。
回到公寓,脫下外套,身上涼氣漸漸被屋子裡的暖氣烘散,進廚房簡單的忙活了陣子,熱騰騰的食物就上了桌。門鈴響了起來,她躋著拖鞋朝門走去,開啟門,撞入眼瞳的是完全意料外的身影。
一時竟然找不出話來。
譚諫嚴看著眼前的孔半夏,似乎又有了變化,沒有了國內的緊緻妝容,此刻躋著鬆軟毛拖鞋的她有了一點美國人著裝的隨性。他注視著她,眸光熠閃,開口詢問:“不歡迎我來嗎?”
她方才有了表情,說不上歡迎不歡迎,只是訝異更多。
“我來開會,順道看看你。”
“噢,進來坐嗎?”
他點點頭,他脫了鞋走進來,四目觀察屋裡的擺設。她給他倒了杯茶,坐在沙發另一側,兩人說了幾句話,半夏忽然說不下去了,因為譚諫嚴的眸光太亮,或者看著她的表情太專注。
她微微皺了皺眉,說不上心底到底是什麼心情。
譚諫嚴也意思到自己的目光太明目張膽,可是這麼久不見面,他是真的忍耐的很辛苦,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是他的極限,他用過各種方法了,可是這個女人始終不願意原諒他,他不能保證超過了他的極限,他又會有怎樣極端的手段,可是他隱隱的害怕,時間一個月一個月的過去,轉眼已經是一年多,他怕這樣下去,就是地久天長。
他身邊也有很多女性出沒,不乏美女,可是心底因為有了慾望,那些女人看在眼裡就都和她不一樣了,他知道她的身邊也由不少未婚男性,江遠也到現在仍未結婚,三十啷噹不結婚的人太多,讓他焦迫。
慾望這種東西,在得不到的時候,執念就會越來越深,彷彿濃的一輩子都化不開,放不掉。這樣被拖著,其實對於他本人,也是件萬分痛苦的事。
半夏晚上還要去研究中心,略聊了聊,她就站起身,又要送客的意思。譚諫嚴也跟著站了起來,半夏披了外套,他們一起走出去。
美國不像國內,美國是車輪上的國家,還是十來歲的孩子就能擁有自己的汽車。半夏去停車場取車,譚諫嚴同往。拉開車門,她才逼不得已問他“你要去哪?順路的話我可以載你一程。”
當然順路,即使不順路,他也不會說出來。
車廂裡很沉默,在一個路口她放他下來,他唇開合了下,終於低沉的說“我還在等你。”
她一愣,目光焦在他身上半秒便劃開,車也開出去。
那一句話像是帶著餘溫,心裡有一點暖意,可是並沒有答應。為什麼不答應?她垂哞半響,其實是心有不甘吧,那樣的人,怎能回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