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你追我趕,終於到了一座民宅的山牆後面,鍾離冰一摸腰間,荷包還是不見了。
無奈叉腰,鍾離冰朝著四周道:“御老頭兒,阿逆服了你啦,出來吧。”
猝不及防,竟是一綹鬍子垂了下來,原是御風行以倒掛金鉤的姿勢掛在了鍾離冰和水彧面前的樹上。御風行的鬍子垂下來,擋住了他的整張臉,他用雙手扒開鬍子,做了個鬼臉道:“小阿逆,沒想到你也像老頭兒我一樣那麼喜歡吃,上次你還好意思說我,你自己還不是又來西庭府吃了!”
“這次來這裡是有約的。”鍾離冰抬手扯了扯御風行的鬍子。
御風行翻身落地,從鍾離冰手中奪回了鬍子,“我告訴你,你要是再拽老頭的鬍子,它瞬間就化身一條五彩巨蟒,吃了你!”
“那我倒想見識見識。”鍾離冰又抬手。
御風行向後一閃,扔出了荷包,鍾離冰只好抬手接住。
水彧上前行禮:“晚輩見過御前輩。”
“好了好了,免禮免禮。”御風行不耐煩地抬了抬手,“我記得你,你是小阿逆的表哥。”
水彧才答了聲“是”,御風行便又笑道:“我知道,你更想做她的夫君。”
“你幹什麼啊!”鍾離冰接過了話頭,“我和我表哥一同出來,你搗什麼亂啊?”
“小阿逆,過來。”御風行拉過鍾離冰,耳語道:“這個男孩子循規蹈矩的,身上又那麼重的殺氣,我可不喜歡的。”聲音不高不低,絕對是耳語,卻剛好夠水彧聽到。
“咳……”鍾離冰故作正經,“你喜不喜歡又有何干,終身大事,那自然是要看我喜不喜歡,我父母喜不喜歡咯。”
御風行眯了眯眼,笑得活像一尊彌勒佛,“你阿準哥哥我也見過,不就是那個大漠上的小王子麼。哈哈哈……我也不喜歡!”
鍾離冰嗤嗤一笑:“怕是這世上是沒什麼人入得你的眼。”
御風行道:“若是小阿逆變了,我也不喜歡了。”
鍾離冰心頭一顫。她才不在乎誰喜不喜歡她,可他們都說她變了。罷了,那不是她自己想改變的麼?
御風行似是沒察覺到鍾離冰的異樣,嬉笑道:“你的手藝就這樣一個半吊子,小老兒都不是做這一行的,竟還能在你這兒得手,你還做什麼大盜夜羅剎啊?”
“前輩,嗣音的身份……”
“沒關係!”御風行拍了一下水彧的肩膀,“反正要是被有心人聽了去,不是有你幫小阿逆擺平麼!”
“這個……當然。”水彧無言以對。
御風行煞有介事地說:“小阿逆啊,我不是你家中長輩,就不替你試你表哥的武功了。不過他的功夫比你好,保護你想來也差不多。”
鍾離冰看了御風行一眼,又看了水彧一眼。能夠這樣將水彧的武功評價得輕描淡寫、理所應當,天下沒有幾人;反之能得御風行這樣輕描淡寫的一句評價,是許多武林中人求而不得的榮耀。水彧作了一揖:“多謝前輩。”
“謝我做什麼!”御風行一側身,閃開了水彧,沒有受這一禮,“我可沒有誇你啊!”
鍾離冰道:“你已是現在這樣的身份了,還吝嗇夸人家一句麼。表哥他謝禮都施了,你且受了嘛。”
“好了好了!”御風行抱起了雙臂,“看在小阿逆的面子上,就算是我誇你好了。”
水彧拱了拱手。
“還說剛才的!”御風行似是覺得燥熱,便捲起了袖子,“小阿逆啊,就你這樣的手藝,我可真不知你要怎麼辦了。”
“那又怎樣?”鍾離冰不以為意,“反正若是你不搗亂,我照樣做我的大盜,又豈有人敢多說一句了?”
“也罷也罷,那小老兒以後就不給你添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