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重新拿起桌子上的信,還沒等看信的內容,她就瞧見自己的手腕上露出的一截白玉鐲子。
情濃時他親自將這對鐲子戴在原主的手上,對她說:“爺看見這對鐲子的第一眼,就想著小宜膚白,戴上它們一定好看!小宜,你瞧,爺的眼光果然不錯!”
他溫柔的為她拂去耳邊的碎髮,然後握起她的一雙手,“小宜從前吃苦了,你放心,以後有爺疼你,爺必不會負你。這對鐲子就是爺的心意。願如此環,朝夕相見。”
想到種種過往,宜修不禁溼了眼眶,看來影視部改革還是有點用處的,她是真的有點代入宜修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將所有的負面情緒吐出去。
然後一個一個的將鐲子摘下。
剪秋見狀忙問:“福晉,這是貝勒爺親自給您戴上的,您這是?”
宜修不答,先把鐲子摘下,隨意的塞進離她最近的首飾盒子裡。
隨後才認真的對剪秋道:“剪秋,雖然貝勒爺說待小阿哥生下來會立我為福晉,可聖旨一日沒下來,我便一日是側福晉。以後這聲福晉就別叫了。主子和宜福晉,你們選一個叫就是。”
“福、是,主子。”剪秋雖不解,但她知道一個合格的奴才,就應該主子讓她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該問的別問。
剪秋是攬月閣的大宮女,在得了宜修的吩咐後,就趕緊下去讓大家改口了。
剪秋一走,宜修才看起信來。
這信是烏拉那拉府的夫人覺羅氏送來的,大意就是說原本宜修臨近生產,她這個嫡母是應該來照料的。可她感染了風寒,怕將病氣過給宜修,就讓嫡姐柔則來為宜修安胎,日子就定在三日後,讓她做好準備,給柔則的住處什麼的都安排好。
宜修看到這封信都快氣笑了。
還沒聽說有還沒嫁人生子的嫡姐來給庶妹安胎的!
而且說是照顧……
那柔則從閨中時就十指不沾陽春水,一心都在歌舞和琴棋書畫上。大家閨秀應該學的管家女紅廚藝,她一個都沒學。甚至可以說她連自己的照顧不好,還說要照顧宜修?這不是拿人當傻子哄嗎?
也就原主一時得意忘了形。
還想著,自己從前在家裡那麼被嫡母打壓,還一直活在聲名遠揚的柔則陰影下。
這次柔則來,她好能擺擺側福晉的譜兒,甚至等下孩子,她就是嫡福晉,是皇家兒媳,比柔則這個將軍夫人高貴多了。
所以她非常歡迎柔則來。
殊不知,人家就是看上了嫡福晉的位置,過來跟她搶的。
不過說實在的,大清可從沒有側福晉扶正的規矩。
若是有了這個規矩,以後其他宗室的福晉豈不要人人自危?萬一誰惦記上了她們的位置,一個毒藥給她們毒死,那她們可就要慪死了。
而原主之所以能被立為繼福晉。
一個是因為這是柔則的遺願,當然也不是說柔則有多為宜修著想,她只是為了烏拉那拉氏的榮耀罷了,烏拉那拉氏嫡支只有她和宜修兩個女兒,若是宜修坐不上繼福晉的位置,旁支的那些微末小官之女是更坐不上了。那回頭這個親王福晉,可就便宜別人了。
第二個是胤禛想要蟄伏起來。那個時候,康熙和太子的關係已經有些微妙了。
可能旁人不清楚,但他日日跟在太子身邊,他能不清楚嗎?
胤禛那時候雖然有那麼點想法,但他有自知之明,知道太子一日不倒,就沒有其他阿哥的事。可要是太子倒了,誰冒了頭,誰就有可能就會被康熙忌憚,還可能會其他阿哥群起而攻之。
胤禛不想做這個出頭鳥,所以他能多老實就多老實,便是行事荒唐一些也沒什麼,這樣才更能讓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