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直接稱呼老頭了,這好像也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吧,一晚上,師父被連打擊三次,步晨風有些心疼的默默他親手搭建起來的竹屋,看著,今夜這屋子就要被人憤怒的火氣衝擊的四分五裂了。
老人的眼神微眯了眯,他手中的菸斗“咔啪”斷裂了,他長長的鬍子飄搖起來,竟直直而上,他寬大的衣襬被真氣激盪的搖啊搖,他真的發怒了,屋中的氣流在他真氣的帶動下,激盪在四方,竹屋吱呀吱呀的響動起來。
地震?秋無顏看著似搖搖晃晃的屋子,不會吧,這也太突然了吧,那老頭就是震源?他好像一不開心,就能引起地震?
哇,眼前有一幕奇景啊,本驚慌失措的秋無顏在看到老人直直飄起的鬍鬚時,立刻將驚恐丟到了腦後,她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豎起的鬍鬚,奇景啊,真是奇景,原來人的鬍子還可以倒著長的嗎?好奇怪啊。
秋無顏伸手去摸老人的鬍子,然還沒摸到,手掌上就似被凌厲的風包裹了一般,她低頭,卻看縮回的手掌上像是被千百條針劃過一樣,細如髮絲的血痕佈滿了手掌,左一道右一道的細小口子緩緩的滲出血來。
“啊、啊……”秋無顏後退,這也太厲害了吧,這莫非就是所謂的殺氣?她眼睛一瞟,一把抓起床上的被子,擋在自己身前,她深吸一口氣,大聲喊道:“老前輩,我錯了,老前輩你不要再發飆了,這房子、這房子是我藉助別人家的,你老大人大量,千萬別把這房子毀了去……”
窗上懸掛的風鈴在氣流中互相碰撞,鈴聲連連。一道人影從窗外閃進來,他擋在秋無顏身前,手中劍抵擋住老人擴散出來的寒氣,他一沉聲,緩緩的道:“師父,您到此,是為何事?”
輕淡淡的一句話,提醒了老人,他怒氣盡散,睜開看向秋無顏,還伸手招了招:“丫頭,過來。”
這、這、這,這改變的也太快了吧,東邊日出西邊雨也還要有個時間差呢,這老人的怒氣就這麼輕飄飄的撒去了,他還能面帶微笑,彷彿剛才的那一幕根本就與他無關?您老是變臉的吧,秋無顏很想這麼問上一句,可惜,她不敢。
“丫頭,過來。”老人第二次張口,貌似口氣更輕柔了點,他的手指輕輕鋝著鬍鬚,儼然一副祖父慈愛的仁者圖啊。
莫被外相欺騙了,手指上還在滴答滴答的落著鮮血,秋無顏心有餘悸的看了看老人輕快招著的手,更是往步晨風的身後躲了躲,她乾嚥了口水:“你老有話,請講。”
“啪。”老人大眼睛一瞪,鬍子突的撅起來,他溫怒的眼眸卻在瞟見步晨風蹙起的眉宇時,又快速的一閃,就隱去了一半的怒氣,他有些咬牙的道:“丫頭,過來。”
“哇,一句話說了三遍了,您老不會是患了失憶症吧。”秋無顏看著老人有趣的鬍子,心中愉悅的靈感頓時閃現,為了繪畫的完美,她竟不惜犧牲自己的安慰,她大步一轉,就盤腿做到了床沿上,她仔細的、認真的盯著老人變換萬千的鬍鬚,一顆心早無視了老人的可怕:“我過來了,過來看看你的鬍子。”
“呃,咳咳咳……”步晨風隱忍笑意,暗咳了幾聲,這丫頭好有趣,他警告的眸光掃過他尊敬的師父,老人不悅的瞪了他一眼,幽幽的又去鋝鬍鬚。
步晨風拉起秋無顏滿是傷痕的手掌,他聚起真氣,溫溫、淡淡的光從他的手掌中朦朧的包裹住秋無顏的手,那細細的血痕竟然漸漸的消失了。
秋無顏驚訝的側目,好厲害,內功?手掌完好如初,一點都不疼了。
老人卻皺了皺眉頭,他淡淡的冷哼了一聲,側過眸去,鬍鬚又開始一撅一撅的,秋無顏眼眸乍亮,失神之下,她又一把拉住了老人的鬍鬚,在手中細細的玩弄著。
老人眼眸一閃,步晨風快走一步,站到了老人的身側,他眸中有些玩味的笑意,他意有所指的瞟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