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顫抖的手拉住了季東門的胳膊,季東門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當著沈茹清的面在一直盯著張夏至看。
面對季東門歉意的笑容,沈茹清只能讓自己保持著微笑。
可她的內心卻在哀鳴和發出警報。
因為她太懂季東門了,剛才他笑容裡多出來的東西,自己上輩子再熟悉不過。
那是三分苦澀和半分後悔......。
季東門為什麼感到苦澀?
還有,他在後悔什麼?
沈茹清的心猛然揪了起來。
張夏至其實早就看到了季東門的三輪車,剛才那一低頭的溫柔和嬌羞,就是故意做給某個人看的。
該死的季東門,你給本姑娘後悔去吧!
看也沒看三輪車一眼,張夏至把被人擠出來的鄭家勇叫過來,租了一輛三輪車。
但凡集市上被她看上的東西,都被她隨手扔進三輪車裡。
打人販子的活動還沒散場,三輪車上的貨物已經堆得比騎車的鄭家勇還要高。
“這個掃把不錯,給村裡小學買二十把先!”
“這個所有的滷肉都給我打包,正好村小食堂可以加餐。”
“大媽,您這鞋墊子縫的真好,我都要了。”
“賣糖畫的大爺,這鍋糖都給我畫了吧。”
“耗子藥也不錯,村裡耗子真多,全送村辦了!”
“案板上的肉都幫我切餡可以嗎?對,我都要了!”
很快跟在張夏至身後的三輪車變成三輛,鄭家勇幾個推得相當吃力。
張夏至故意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嘆了口氣。
“才花了兩千多,真是太便宜了啊!”
所有人都在看臉色黯然的季東門和一臉蒼白的沈茹清。
因為這一片的貨物都被這個白裙姑娘掃了個乾淨,除了這家賣磁帶的......。
季東門沒有多說什麼,推著三輪車就往外走。
這個舉動讓沈茹清不禁察覺到了一絲寒意。
張夏至這樣對待季東門,可東門居然沒有暴跳如雷!?
她偷偷看了張夏至一眼,心裡的恨意和忌憚在一瞬間超越了理智的閾值。
那個人為什麼還不動手?
為什麼還讓“知道他隱秘”的張夏至活著?
不行~!
我不能再等了~!
東門的心,似乎有了些許變化,她是絕對不會允許季東門的心繼續變化下去的。
哪怕大家同歸於盡!
心情大好的張夏至又去了一趟郵局,這次她終於打通了大哥客房的電話,只是接電話的房間打掃員。
“張先生去了蘇市,大概明後天才回來。”
“不是一個人,似乎還有一位孟小姐陪同。”
“當然,這個孟小姐......,嗯,對不起,我不能繼續說了。”
“同志,報上你的銀行賬號,現在回答我的問題,三百塊行不行?不行就五百塊!”
“獨一無二的漂亮?北京口音?呵呵呵呵,”張夏至忽然笑了起來,“多謝了,你的賬號我已經記下,等著我打款吧。”
電話結束通話。
張夏至在後面排隊等打電話人詫異的目光中,忽然興奮的轉了一個圈。
所以,她是不是快有大侄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