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去上晚自習。
三月的天,天色黑的還是比較早,他這也是怕趙家那邊不按常理出牌。
看著三妹推著腳踏車進入校門,張清明便找了個無人的角落閃入隨身城市。
有些事他要先練練手。
治療趙紅進這種自以為是的瘋狂,他得下猛藥。
大概晚上八點半。
一輛麵包車從電線廠后街緩緩開出。
在開出街口的時候,車子停下。
駕駛位上的邱原搖下車窗,對站在街角黑暗裡的男人諂媚的打了個招呼。
“趙叔!”
黑暗裡的男人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家裡都安頓好了?”
邱原看了副駕駛的同伴一眼,兩人都重重的點點頭。
趙金棟的父親這次開了天價,足以讓他們鋌而走險。
他們兩個每人從趙金棟這裡拿了五千塊,事成之後還有五千!
這足以讓他們忘記嚴打帶來的威懾。
口袋裡的火車票給了他們底氣,整整一萬塊,跑出去躲兩年也不虧。
“今天不行就明天,但是不能再拖了。”
黑暗裡的趙紅進扔下一句話轉頭離去。
自從兒子得病之後,趙紅進的內心越來越瘋狂。
他老婆私下罵他,兒子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自己缺德事做多了而遭了報應。
但鄭紅進向來不認命。
他在兒子這件事上查出來一些疑點,雖然無法得出最後的結論,但不妨礙他做出最有利於自己的舉動。
張白露是他最近關注的重點人物,因為自己的兒子很喜歡這個女人。
在打聽到張白露馬上要開始晚自習之後,趙紅進就冒出了一個瘋狂的念頭。
兒子雖然瘋了但到底還是個男人,傳宗接代是沒有問題的。
他需要一個孫子!
郊外的一處房子他已經準備好,兒子也被他偷偷從省特殊醫院接了回來。
但因為隨身藥物有限,最遲後天就要送回去。
趙紅進估算過這件事的風險。
雖然處於嚴打高峰,但這年頭最不好破的就是失蹤案。
只要孩子生下來,張白露到時候是處理掉還是留下,都可以看她對孩子的態度。
他之所以選定張白露,主要是因為自己兒子太過喜歡,而且他也打聽到張白露並不是張功高家親生的孩子,張白露的親生父母又是個見錢眼開的。
簡直是最好的目標!
至於自己兒子曾說過的什麼身世之類的東西,他還沒有打聽出來。
邱原把麵包車停在了昨晚停的老地方。
他們的計劃是等下開車撞倒張白露的大哥,然後藉著送張白露大哥去醫院機會,把張白露也騙上面包車。
邱原和他的同夥正想著怎麼花了一萬塊錢的時候,突然從麵包車後方傳來了一片刺眼的燈光。
柴油機巨大的轟鳴聲震得車窗瑟瑟發抖。
兩人愕然回頭,當他們看清後方來了個什麼東西時,眼珠子都差點瞪得掉了出來。
黑暗中,一輛揮舞著巨大剷鬥的剷車,如同猛獸一般向他們撲了過來。
還沒等兩人做出任何反應,巨大的剷鬥將麵包車如同玩具一般剷起。
兩人如同小姑娘一般尖叫著,可都不敢開門往下跳,因為剷鬥已經把麵包車高高的舉起,起碼有兩三層樓高。
誰都沒見過這種輪胎比人還高的巨大剷車。
戴著口罩和帽子的剷車司機毫不猶豫的駕駛剷車開到了附近公廁的後面。
巨大的轟鳴聲和地面顫抖的動靜,讓正在公廁裡解決個人問題的幾個大老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