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林騎著車一路遠遠的跟著張白露兄妹。
前方都快到紡織廠範圍內了,但他安排的那幾個體育生朋友卻一個人都沒出現。
他沒敢跟著進入紡織廠區域,因為不遠處有紡織廠護廠隊的崗亭,自己這個生面孔怕是會遭到盤問。
郭林只能沮喪的離去。
九中教導處。
李副校長一臉鐵青的看著被他留下的十多個體育生。
陳雁一幫人乖乖的低著頭在聽訓。
今天有自稱是居委會的人打電話過來,說是他們學校的體育生晚自習後喜歡聚堆鬧事,還把人家居民雞籠上的篷布給掀了。
李副校長不得不臨時給這幫猴崽子緊緊皮。
“距離預考還有幾天了?啊!都給我把心思放到學習上去!真當體校是那麼好考的?”
處於這個年代,張清明有時候會很感慨。
比如匿名舉報這件事,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有第二天就採取動作的。
但在這個年代,還真有!
事後張清明估算了一下時間。
大概是郵遞員把信件送進去市紀委沒兩個小時,紀委的吉普車就風馳電掣的向縣裡出發了。
信件寄出的第二天下午四點二十分,趙紅進被市紀委的人從辦公室直接帶走。
鼎市紀委的人明顯還保持著在大運動中繼承下來的工作效率和雷厲風行的作風。
趙紅進在被帶出辦公室的那一刻,整個人都是虛的。
因為他知道自己經不起查。
而且現在還是嚴打期間,判罪從嚴,所以......他死定了!
電線廠的職工子弟把這件事當做八卦,在校園裡傳播。
晚自習才上到第二節,張白露在課間上廁所的時候就聽到了這個訊息。
在晚上睡著前,張白露一直在慶幸。
同時她也感到一絲奇怪。
----為什麼最近自己會這麼順?
----難道是福星照頭,所以才總是會心想事成。
----重活一回,自己的運氣真的變好喂!!
被張白露唸叨的福星大哥沒有去睡覺,而是正在隨身城市裡發呆。
這裡是一處加油站,他身邊的柴油油槍正往一輛老式的油罐車裡灌油。
祝書民弄來的油罐車容量並不大,但裝滿一車也需要兩個多小時。
兩輛車弄完,就是差不多半天時間。
張清明心說幸好自己只是答應祝書民四天供一次柴油。
不然他別的事都不用幹了。
熬到凌晨兩點多,兩輛老式油罐車才吃飽,張清明又睡了一個昏天暗地。
早上十點多他趕到市裡自己的倉庫,支開李建國和周輝軍,將兩輛油罐車放出來,然後把這兩人又叫回來開著油罐車去新市場交貨。
繁瑣的過程讓張清明不止一次的吐槽通訊太不方便,不然他一個電話就能搞定。
中午飯是祝書民請的。
地點在市裡的機關招待所。
除了張清明外,席上還有一個人。
“這位是市房管局的劉哥,”祝書民給張清明介紹,“你的那件事找他就行。”
張清明門清,這位劉京能經手他和祝大SJ的私下交易,肯定是祝大SJ的親信之一。
一頓酒喝下來,分開的時候,張清明又給劉京私下拿了兩條三五,劉京的醉意馬上去了一半,微笑著說了一句。
“下週一過來找我就行。”
......
庸市吳村。
郵遞員帶著兩腳泥,騎著滿是泥巴的郵政綠單車疲憊的進了村。
他單車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