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會二樓,馬高山皺著眉頭透過窗簾的縫隙看著樓下晃來晃去的手電亮光。
“該死,看著好像是護廠隊全體出動了?”
他緊張的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計劃和實施過程。
不應該呀!
整個過程中應該沒有任何人看到,就連那封信也被他重新拿到了手,護廠隊是怎麼知道孫小青出了事?
想想自己藏人的所在剛剛的隱秘,加上自己一直戴著手套和口罩,工會樓裡還有好幾個人能證明自己“一直”在辦公室值班。
馬高山強行鎮定了下來,回到辦公桌前繼續看報紙。
計生辦歸屬工會管轄,晚上在工會值班的幹事都是靠著報紙和茶葉在混時間。
雪白的車燈在路面照得很遠。
吉普車飛一般的賓士著,張清明鐵青著臉在開車。
張夏至如同鵪鶉一般躲在副駕駛上不敢出聲。
孫小青為什麼在接到假信之後會去赴約?
這個疑問張夏至剛才向自己大哥進行了坦白。
她花錢僱孫小青去氣陶春枝的事,還有她想拉攏孫小青做自己嫂子的事,都一股腦的告訴了張清明。
張清明被氣得肝疼,早知道是這麼回事兒他就不該拿那麼多藥材去送給孫小青。
弄半天自己二妹和孫小青是一夥的,根本不需要他送那些藥材幫自己二妹表示歉意。
想到孫小青站在陽臺上紅著臉對自己說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話,張清明現在已經猜到孫小青怕是對自己產生了誤會。
孫小青今晚之所以會去赴約,很可能是真的對對自己有了好感。
當然,最讓張清明感到惱火和憤怒的是有人居然冒充他的筆跡去騙孫小青。
如果孫小青真的因此出了事,這將成為張清明一輩子的愧疚。
孫小青晃了晃頭,慢慢的清醒過來。
額頭上一陣陣的抽疼,提示著她之前被人用手電筒砸的那一下很重。
此刻的她覺得自己渾身不自在,尤其是自己的下巴酸的不行。
她嘗試著想動一下手腳,驚恐的發現自己的雙手牢牢的背在身後根本無法動彈。
一條麻繩死死的纏繞著她的雙臂,在手腕處打結又向上拉著繞過了脖子後的繩子,將雙手高高的吊起,讓她的上身根本無法動彈。
而她的雙也被麻繩細細地捆著好幾圈,腳踝更被彎曲到自己的手腕處,與手腕綁在一起,整個人想挪動一下都非常困難。
“嗚嗚嗚嗚~。”
下巴的痠疼,是因為一條白色的毛巾死死的塞進了她的嘴裡,舌頭和下顎被完全壓制,根本無法出聲,更別說想把這條毛巾吐出來。
孫小青掙扎著一低頭,心裡頓時涼了一截。
她穿在最外面的襯衣被人剝去,只剩下一件寬肩背心,讓她又羞又氣又急,不過好在褲子還是完整的穿在身上。
這個地方黑洞洞的,周圍沒有一點聲音,只有一縷路燈的昏暗光芒透過小窗戶的縫隙落在她的眼前。
孫小青忽然打了個恐懼的冷戰。
因為就在這縷光芒的照射範圍內,自己的那件襯衣被整整齊齊的疊好放在她的跟前。
襯衣被疊得無比仔細,一點褶皺都沒有。
孫小青的心裡掀起了滔天駭浪。
在家裡她的衣服都是奶奶疊的,但在女工單身宿舍,擁有潔癖和強迫症的她,在疊衣服的時候會採用一種很特別的疊衣服方式。
而眼前她的襯衫疊成的樣子,與自己在女工宿舍疊的方式一模一樣!
那個可怕的男人,肯定不止一次的潛入過她的單身宿舍!!!
救命!!!
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