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王天逸啊!”燕小乙不敢在外人面前肆無忌憚地談壽州大敗,只好對王天逸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笑容,彷彿在說:公子就是這個模樣,我也沒法子。
“你提過嗎?你師出哪個門派?”霍無痕打量了躬身侍立的王天逸。
“我……”
“青城的!哈哈!”插話的竟然是去而復回的慕容成,他走路已經發飄了,有時像踩在棉花堆裡,有時又像滑行在冰面。說話的時候,手上大開大闔,看人都是眼珠轉著看的——醉得很厲害。
“青城的?好啊!”霍無痕竟然撫掌大笑起來,“我打算畫的八仙,對呂洞賓把握不好,恰好你竟然是使雙劍的,而且我一直聽說青城劍法好看,竟然不知道身邊早有你這樣的人。”
說著霍無痕盯著王天逸看,彷彿小孩子在路邊無意間發現了好玩的螞蟻。
“你不是劍法好嗎?下去演練幾招劍法,用雙劍的。”霍無痕一指場子下。
旁觀眾人一起叫好,尤其是懂行的,都想再看看這個司禮的兇悍的怕人的劍法。
王天逸哪裡敢不從,二話不說提了雙劍又下到場下。撥出一口氣,穩穩了心神正要打自己一套劍法。
上面又傳來霍無痕的聲音:“呂洞賓我想是很飄逸的劍法,你要打出飄逸來,最好打出仙氣來。”
“我去你媽的仙氣,老子在屍體堆裡練出的劍法,哪裡能打出仙氣來?”王天逸心裡恨得咬牙,但霍無痕就算是說屁話,王天逸也得當麝香聞著,而且還得擺出一副陶醉的表情來。
少幫主就是少幫主。
王天逸倒抽一口涼氣,打算儘量把劍法往“飄逸”裡打。
但是除了敵人頸裡飈出的血衝到空中劃得軌跡比較飄逸外,他不知道什麼叫飄逸。
他只知道劍要插進敵人肉裡砍到敵人骨頭裡才能保自己的命,而這一切都和飄逸不搭邊。
沒有人能飄逸地殺人。
整個江湖裡也沒有這樣的人。
王天逸開始舞劍了,但眼前沒有敵人,只有穿堂風。
王天逸只好想像出一個敵人,他的劍如附骨之蛆般追著敵人跳躍的身形。
“好劍法!”齊元豪暗暗稱讚,王天逸每個動作看似支離破碎毫不連貫,但都帶著引而不發的後力,足可以讓雙劍在瞬間突然變化幾個角度擊出。
但霍無痕卻怒吼了起來:“你東跳一下西跳一下的在幹什麼?驅鬼嗎?你沒有連貫的套路嗎?”
王天逸委屈又無奈地停了下來,齊元豪卻哈哈大笑起來:沒有什麼比用五子棋規則指責下圍棋的人更可笑的了,再加上這個下圍棋的還不能反駁。
“少幫主,我一直都是這麼練的……練套路其實也是為了每一姿勢的攻擊,這還不如……這和我這種打法沒區別……”王天逸在霍無痕面前像個認錯的孩子。
但沒用。
“青城劍法!打青城劍法!打鼎鼎大名飄逸的青城劍法!”霍無痕大吼起來。
一瞬間,在青城受教官訓斥的那場景又回來了,沒有憤怒,只有壓抑,黑暗的壓抑,這個場景本不該出現在光天化日下,他偶爾幾次被長樂幫的暗夜飛鷹想起,也是在他的噩夢中。沒人喜歡自己折磨自己,所以王天逸都快忘了青城,更別提他的劍法了。
但是他必須打,因為長樂幫的少幫主讓他必須回憶他不願回憶的,所以他必須回憶。
“我看別打了,王天逸和武神切磋外,估計身體疲憊,更何況他一直練雙劍劍法,而青城劍法是單劍啊。”燕小藝說道。
“用這個劍。”霍無痕扔過一把劍來,“你的劍都光禿禿的,哪裡可能飄逸,用這個。”霍無痕笑道。王天逸跑過去撿起來,臉上已經比哭都難看了。那把劍不僅是把長劍而且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