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爭要搶!
“四鳳,不!嫂子,你走吧,往後別來了,我得過日子,整天提心吊膽的,我受不了,當我求你了……”於天任苦苦哀求著,他身上的西裝已經被四鳳的眼淚打溼,他不能叫自己的心被眼淚打溼,他見不得女人在自己的面前哭泣,尤其是自己曾經愛過,而如今卻又不敢愛、不能愛的女人在自己的面前哭泣。
四鳳總算不再哭了,她掏出手絹兒,擦乾臉上的淚水,自己站起來,朝著於天任苦澀一笑:“嚇著你了吧?”
於天任不說話,僅是嚥了咽口水。很明顯,他被徹底嚇怕了。
“好吧,我不纏著你,這不是我該來的地方。你好好的吧,我走了。”
說罷,四鳳抬腳跨過門檻,一邊擦抹眼淚一邊往外走,剛走到院門處,正巧撞見於天任的娘從外面回來。
兩個女人面對面站著,於天任的娘一眼就看出四鳳哭過,但她並沒有問四鳳為何要哭,而是客套道:“這就走呀,再上屋裡坐坐唄。嬸子好些日子沒見你了,還真是挺想你的,走,上屋裡去,咱孃兒倆好好嘮嘮。”
“不了嬸子。”四鳳擠出笑容,“我正好路過,就進來看看,我不坐了,家裡還有事兒呢,我得快著回去。”
“唷。瞧瞧,瞧瞧,說的也是,你現在也是有男人的人了,這女人一旦成了家,就不像過去那樣來去自由了。也好,你先回去,趕明兒再路過,可一定得進來跟我說話。”
“是了。”四鳳強打笑容:“您可得照顧好自個兒,回頭我再過來看您。”
“行了。快走吧,別讓家裡的等著急了。”老太太就坡下驢,她壓根就沒想留四鳳多待。
看著四鳳走遠,老太太關上院門,插好門閂,快步進屋,見兒子身穿洋裝直勾勾的站著冒傻氣,又見兒子的胸口溼了一大片,立馬明白了怎麼回事。
“往後別再讓她進咱家的屋,她不吉利,會給咱家引來禍殃。”
於天任傻愣著,不接茬。
老太太拿起笤帚,在他腿上敲了一下:“死木頭,一丁點人事兒都不懂,你讓她進門,哪天讓臭狗熊知道了,非得活剝了你的皮不可!說你呢?聽沒聽見?!”
“聽見了。”於天任嘟噥道:“她來了,我不讓她進屋坐坐不合適。”
“呸!”老太太橫眉立目,拿笤帚使勁在兒子腿上又打了一下。“你胸口怎麼弄溼的?啊?說呀,怎麼弄溼的?你不說就當我不知道嗎,你敢摟芶雄的女人,你小子純屬是壽星佬吃砒霜,你嫌命長是吧?你想死,跳河上吊、臥軌吞藥,我不攔著你,你死去!現在就死去!省得你在家氣死我!我老太太還沒活夠,我還不想死在你小王八蛋的前面……”
“別嚷嚷了。”於天任上來了脾氣,“您當我願意呀,她硬往我身上撲,我想躲沒躲開。我推她了,也求她別再來了。可她趕明兒要是還來,我也不能堵著門不讓她進。”
“幹嘛她來就讓她進,她有爺兒們,她也不是黃花大閨女了,你就別惦著她了。你現在穿得是洋裝,這是人家老九賞給你的,雖然說我對老九沒什麼好看法,但我寧願你跟老九好,也不能讓你跟別人家的娘兒們好。你小子可給我記住了,有主兒的乾糧不能動,動了就得倒大黴!”
“行了。”於天任語出厭煩,“我都知道了,往後我不讓她進咱家的門也就是了。我出門了,老九還等著我去看電影呢。”
“趕緊滾蛋!少在家讓我看著堵心得慌。能別回來就別回來,這輩子都不想看見你!”
於天任不想跟老孃頂嘴,他不混,聽得出老孃是為了他好。
“晚上給我留門,我回來沒那麼早。”
“就不給你留門!滾!快滾!”
於天任嘟嚕著一張臉,走到院門外,仍不忘叮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