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將那些置於火中的銅錢全都取了出來。
再看他的手,絲毫未傷。
李仁之不住地讚揚,趙金亭滿意地點頭,芶雄拍著大腿哈哈大笑,而於天任的心裡卻五味雜陳,很不是滋味兒。平時經常有人拿他這雙手跟他開玩笑,說他不當賊太屈才。他不服氣,賭咒發誓這輩子要是做了賊,生個兒子沒屁眼兒。直到此時此刻,他才意識到自己或許真是做賊的材料。先是偷人,然後竊物,他後半輩子也許真的就與“榮行”結緣了。
他不甘心,他是賭過咒發過誓的,他不想生出個光吃不拉的“貔貅”來。所以,他央求趙金亭放過他,他寧願去要飯,也不願意做賊。
趙金亭倒是沒說什麼,芶雄也沒有打他,只有李仁之笑眯眯地、和風細雨地勸說著他。
李仁之的話似有魔力,竟使得於天任有些動搖了。
“不行!”於天任到底還是橫下一條心,“甭勸我,我死也不當賊!”
“不識抬舉!”芶雄終於憋不住了,陡然亮出刀子來,這就要活剝了於天任。
“還是那句話,爺爺就是死,也絕不做賊!”於天任將雙眼一閉,等著受死。
然而,芶雄並沒有在他身上動刀。
因為芶雄手裡的刀子已經到了趙金亭的手中。
連芶雄自己也納悶,明明刀子攥在自己的手中,可為嘛一下子就到了趙金亭的手裡了呢?
真他孃的邪乎了嘿,別是“一隻手”會法術,給變了去吧?
錯!趙金亭不會法術,他憑得僅是手快。快到讓人毫無察覺,快到讓人瞠目結舌。
趙金亭將刀子放在桌上,李仁之伸手拿起來,看了兩眼,喃喃自語道:“刀是好刀,可惜鋼口不咋地。”
說著,輕輕一掰。
“咔”一聲脆響,刀身竟折斷成了兩截。
不光是芶雄,連於天任帶陳大寶,全都傻了眼。
我的天呀,這人得有多大的手把勁兒才能一下把刀子給撅折了呀?這他孃的還是人嗎!?
芶雄並不懊惱,反倒是欽佩至極,趕緊抱拳躬身:“李爺真乃俗世神人也?苟某佩服,大大的佩服!”
趙金亭臉上平靜如水,絲毫沒有因為李仁之的非凡手段而變色。他似乎早就知道了李仁之的能耐,因此才不會有任何反應。
芶雄手裡沒有了兇器,只得拿四鳳作為要挾。他也不嫌羞臊,當著趙金亭、李仁之,還有陳大寶的面,先把偷漢子的四鳳辱罵了一頓,接著威脅於天任,倘再要磨嘰,他待會就把四鳳送到“花子營”,讓“花子營”裡面那些臭要飯的把四鳳玩爛了為止。
他還說,那些花子當中可有不少是染了黃梅大瘡的“待死鬼”,襠裡那根家當爛得冒黃湯、流臭水,別說是弄人,就是弄條狗,不出三五日,狗也得活活爛死。四鳳一身小香肉,白如敷粉,該有的地方全都有,那地方雖然用過許多回,卻依舊緊緻得很。臭花子們長年累月嘗不到“葷腥”,一根棒槌憋得冒青筋,不出幾個來回,四鳳那地方就得稀巴爛。況且百十號臭花子都得分一杯羹,大棒槌加黃梅瘡,到最後四鳳會是什麼樣子。哼哼,自己想想吧!
於天任癱在了地上,他腦海中浮現出一身白肉的四鳳,被渾身黑皴、骯髒邋遢的叫花子們瘋狂摧殘的畫面。
那畫面實在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