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的物什。”
“嘿!”猴兒六樂了,“幹佬呀,您老人家真夠雞賊,我還以為您老實巴交不愛佔小便宜呢,原來你跟別的窮根子一樣,也是有便宜不佔白不佔。”
“去你的,這是我花錢從別人手裡買來的,你爹我人窮志不窮,才不占人家的便宜。”
“得嘞,就當我冤枉您了。我想問您,騷狐狸怎麼就跟了苗禿子了呢?”
“還不是她要找個靠山罩著。哼!像是她那樣的爛貨,也就苗禿子那樣的人渣稀罕,這叫魚找魚、蝦找蝦,烏龜專找大王八,倆人是他媽的一丘之貉,沒一個是正經玩意兒。自打把她弄到家裡,苗禿子頭一件事就是把原來的老婆給活活打了個半死,那個女人想不開,一賭氣上了吊,苗禿子都不管收屍,還是那個女人的孃家人過來將死屍弄走埋掉的。打那之後,兩個下三濫就搭夥過起了日子,本來苗禿子手裡有幾個錢,起碼足吃足喝幾年用不完,可自打狐狸精進了宅,他存的那些錢就開始不夠用了,而他偏偏又有賭錢的癮,每回都是兩口子一塊兒去賭。正所謂十賭九輸,哪怕家裡有金山銀山,也不夠往賭桌上押的。一來二去,存項折騰乾淨了不說,還欠著人家一大筆。你們也知道,凡是能開賭坊的,都不是一般人,苗禿子即便夠兇夠狠,憑他一個人的力量不足以跟那夥子勢力叫板。最近我聽說他讓人追債追得緊,跑到廊坊那邊捅了幾個人,搶了一筆錢回來暫時堵上了一些窟窿,但還有不少窟窿堵不上,這陣子正憋著弄錢呢。就他那種人,為了能弄到錢,別說出賣道義,就是賣了爹孃兒女他也幹得出來。”
“他媽的。”猴兒六氣憤道:“照這麼看,打咱哥兒仨一進他家的屋,他就憋著從咱們的身上割肉,就算沒有我跟騷狐狸說得那些話,他也一準兒不能放咱們走。唉!我老以為咱的劉大哥眼明心亮,看人一個準,哪想到他是眼濁心瞎,根本分不清好賴人。而今他落入賊手,吃了苦頭,也是他活該!”
“二哥,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大哥是實在,誰會想到苗禿子那麼不仗義。我也不瞞你,過去沒跟程大哥深交的時候,我只當他是個欺行霸市的臭無賴,可一等深交之後,我方知他是仁義丈夫。我能看走眼,咱大哥就不興看走呀?拿你來說,你長這麼大,難道就沒有一回看走眼過嗎?”
“我……”猴兒六晃悠下腦袋瓜兒,呲牙一笑:“你說得全對,怨我,我不該敗壞大哥。”
說罷,又朝竇富森呲牙一笑:“爹,麻煩您個事兒唄。”
竇富森把臉一沉,“少跟我呲牙,我不吃你這一套。有事你自己扛,甭指望能把我拉下水!”
“爹,說話別這麼生硬,兒子求到您的門上了,您看在兒子可憐的份上,說什麼也得幫幫兒子。爹唉,兒子給您老跪下了。”
說罷,當真離開座位,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