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我願意將我薄弱的身軀置於無情的冰霜與猛烈的火焰當中。啊!愛情呀,偉大的愛情!”
“我操,你這是打哪兒學來的呀?”
“昨兒在英租界,見到一幫子學生當街演話劇,我就跟著學了那麼幾句。我還聽那幫子學生說,他們演得是什麼西方名著,叫什麼羅密歐與朱麗葉,說是跟咱們的梁山伯和祝英臺是一碼子事,都是悲劇。還說什麼要衝破封建枷鎖,勇於追求自己的愛情,不要被禮教所束縛。說白了,就是不能聽家裡老人的話,幹自己想幹的事情,想勾搭誰自己說了算,用不著家裡老人操心。唉……為嘛愛情大都以悲劇結束呢?我的愛情,希望不是悲劇吧。啊!愛情呀,偉大的愛情呀!”
打這一刻起,小山子成為了於天任的幫手,並確定好了英雄救美的信念。儘管他算不上英雄,而小雛菊也絕對不是什麼美人,但這份情義卻是真實不虛的。男人就當如此,人醜一點無所謂,有心才是最美。
轉過天來,於天任早起洗漱過後,沒有出門而是在家等著小山子的到來。
可是左等右等,足足等了一個多鐘頭,仍不見有人來敲門。
於天任不免有些氣惱,暗自埋怨小山子不會做人,錯對了他的一番菩薩心腸。
可當他開啟院門的一剎那,他便明白自己把人給看矮了。
好大一顆腦袋出現在眼前,小山子一直在院門外乾坐著。
問小山子什麼時候到的。
小山子說一大早就過來了,怕攪擾了哥的好夢,所以沒好意思敲門。
於天任有些感動,忙問小山子吃過東西沒有。
小三子呲牙一笑,說連口水都沒顧得上喝。
於是,於天任帶著小山子先去吃早點。
吃飽喝足之後,倆人稍作合計,便一前一後上了街。
於天任認為指著掏人腰包來錢太慢,哪怕一天掏一百個,也不見得能掏出一百個大洋來。何況累死也掏不了那麼多。
銀號裡面倒是有數不清的大洋,金號當中更是有搬不動的金貨。
可惜凡是幹這種買賣的都僱得起拿槍的惡爺,所以他連靠近都不敢。
“不如弄綢緞吧。”小山子指引道:“我過去在綢緞莊打過小工,尤其是那種上好的南方絲綢,一匹就能抵幾十個大洋,最好的成色足能抵上百大洋。”
“能抵這麼多麼?”於天任還有些不信哩。
“是真的。您不在這一行,所以不清楚這裡面的門道。”
於天任沉吟片刻,問小山子,倘拿到了綢緞,如何找“下家”呢?
小山子拍著胸脯,說他能找得到門路,保準有多少銷多少。
於天任考慮片刻,點頭說:“那倒是可以試試。”
於是乎,由小山子引路,兩人來到了北門外。
趕巧了,福隆綢緞莊正好來了一車最為上品的絲綢。
小山子識貨,悄悄告訴於天任,其中有幾匹是頂好的湖州輯絲,這東西能抵黃金。
經過小山子的指點,於天任心裡有了數。
緊跟著,兩人開始“做活”。
結果卻是,小山子看錯了人,於天任並非他認為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