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我怎會感受不到呢。然而,苦才是人生必經之路,世上無一人一輩子都能夠順風順水,能經受住苦難者,才是人中龍鳳;經受不住苦難者,一輩子只能沉淪。我只想對你說,你眼中的四鳳,並非真實的四鳳。也可以說,你認識的四鳳已經死了,而現在的四鳳早已不是你認識的那個四鳳。這些話聽起來也許有些拗口,也許在你看來是故弄玄虛,但我還是希望你能自己去找答案,倘只是聽別人一面之詞,而從不自我梳理,始終也無法看清人性。我的話就說到這裡,至於怎麼做是你的功課,與我無關,我也幫不了你。”
趙金亭的話聽上去不免有些冷酷,但又挑不出毛病來,於天任愣怔著不言語,他此刻腦海當中一片混沌,根本無法理清頭緒。
離開趙金亭的住處,於天任一路上渾渾噩噩,滿腦子都是趙金亭的“肺腑之言”,四鳳怎麼就不是自己認識的四鳳了?不是好好的還是原先那個四鳳嗎?什麼叫這也不完全是一件壞事?怎麼就不是壞事了?天底下還有比這更壞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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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一路走著一路琢磨著,擋了別人的路,被人罵也不做理會;踩了別人的腳,被人捶了一拳也不做爭論。好好的一個人呢,就這麼傻了。
為了一個女人而變傻,是真的傻。
“傻巴!”肩頭上陡然被人用力拍了一下。
扭臉朝著拍了自己那人的臉上打量……有些眼熟。
“怎麼著?不認識我了呀?還是我比以前更俊了?”張小卜嬉皮笑臉地打趣道。
“是你呀?”於天任有氣無力地說著,就跟死了爸爸似的,一點兒笑模樣都沒有。
“怎麼著?是讓人欺負了,還是讓人騙了錢,幹嘛跟死了半截一樣呀?說說,說出來叫哥兒們也聽聽。”
“我不想說。”於天任連眼皮都懶得抬,說話更是沒好氣兒。
小卜絲毫不惱,反倒樂不得逗一逗於天任。
“我猜是因為女人的事情吧?”
“你怎麼知道。”於天任傻不拉幾地脫口而出。
“呦喂,真叫我猜著了嘿。怎麼著?讓人家給踹了?還是人家另有新歡,不叫你進門了?”
“你這人說話真沒勁,我不愛搭理你,你也最好別搭理我。我今兒忙,沒心思跟你逗。我走了,改天再跟你聊天。”
說罷,抬腳真得就要走。
“別介呀。”小卜抓住他的胳膊,死活不讓他走。“我昨晚剛打贏了一場,今兒我心情格外好,陪我喝兩口去唄。”
於天任使勁掙脫開小卜的手,“打打打,整天就知道打打殺殺,就不能幹點正經營生嗎?”
“嘿!牛氣了嘿,成教人道理的老學究了嘿。打打殺殺怎麼了,我喜歡打打殺殺,在我看來,這就是正業,你瞧不上是你瞧不上,我不在乎。走吧,別半死不活跟老婆叫人拐跑了似的,一個大老爺們兒至於為了個娘兒們就這麼一個德性麼。走!陪我喝兩口,讓我給你開導開導。”
“我不去。”
“不去我宰了你!”
小卜把眼珠子一瞪,當真把刀子亮了出來。
一手摟著於天任的脖子,一手拿刀抵著於天任的後腰,在於天任的耳根子旁嬉皮笑臉道:“老老實實跟我走,我給你找個娘兒們伺候你。走!”
“你想綁票?”
“綁票怎麼了?我就是綁你了,別廢話,趕緊走!”
於天任讓刀子抵著後腰,又被小卜強行推著往前走,以至於不想走也不行。他儘管知道小卜不會真的對他下刀子,但仍擔心小卜一個不留神把刀子扎進自己的身子裡。
“大街上就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