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周點了點頭,&ldo;我知道不是你。&rdo;
許璃眼中登時一亮,&ldo;國師信我?&rdo;
應周趁機抽出了手,&ldo;我信。&rdo;
許璃眼中先是露出光彩,卻不知想到了什麼,又迅速黯淡下去,盯著應周抽回的那隻手,喃喃道:&ldo;國師還是不願親近我……&rdo;
應周低聲道了一句:&ldo;抱歉。&rdo;
許璃自嘲一笑,&ldo;國師不知,孤從前放縱慣了,在堂哥府中見到國師的第一面,也當國師同從前那些人一樣,唾手可得。&rdo;
應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不懂凡人,只知道求而不得,乃是人生一苦。
許璃醉眼朦朧,說出來的話卻很有條理,也不知到底醉了沒,他繼續道:&ldo;後來孤在秋水山上被妖物迷惑,差點傷了國師,孤真當後悔……後悔啊!&rdo;
&ldo;我並未怪你,&rdo;應周道,&ldo;你莫要放在心上。&rdo;
許璃深深望著他,&ldo;可孤已經將國師放在了心上,放不下了,又該如何是好?&rdo;
前言不對後語,卻深情而誠摯,應周頓了片刻,道:&ldo;抱歉。&rdo;
許璃笑容惶然,&ldo;國師當真決定好了?&rdo;
應周道:&ldo;是,我決定好了。&rdo;
清明那日,許璃已經知道他和許博淵的事情。今日許璃約他,他便隱約有所預感,感到自己應當赴約,給許璃一個答案,因此早有準備,只是不知道自己順著心意所說的話,對凡人而言是否恰當。
許璃沉默了半晌,才道:&ldo;今日父皇會為堂哥賜婚。&rdo;
應周笑了笑,&ldo;嗯,我知道。他不會娶別人的。&rdo;
話語中的篤定令許璃無話可說。
但若什麼都不說,又實在無法甘心。
&ldo;……國師,孤到底何處不如堂哥?&rdo;
應周搖了搖頭,&ldo;你們本就不同,不需要拿來相比。&rdo;
許璃嘲道:&ldo;許多人都這樣同孤說,但這些人心裡,其實都覺得孤根本比不上堂哥,國師也同他們一樣。&rdo;
應周被他感染,也覺得有些難過,道:&ldo;我未曾這樣想過。&rdo;
天地太過廣闊,一花一葉在他眼中,與一妖一人沒有什麼區別,更何況是人與人之間,如何分得高下。
只是他與許博淵關係不同,是最親近的存在,而與許璃,無法走到那一步罷了。
應周從一地酒罈碎片中拿起第三壇梨花白,開啟封泥,為許璃,也為自己滿上,&ldo;我酒量不好,只能喝這一杯,我敬你罷。&rdo;
&ldo;哈!&rdo;許璃發出蒼涼的大笑,捂著額頭,肩膀聳動,眼中卻沒有半分開朗,&ldo;國師!應周!你們又能相守多久!&rdo;
應周與他碰了碰酒杯,輕聲道:&ldo;只要我還在,便有我與他。&rdo;
許璃又是笑,不知何時開始流淚,一杯接著一杯的灌,應周攔不住他,也察覺到許璃此刻的哀傷並不全然因為自己,索性不再勸,坐在一旁靜靜看著,直到許璃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外頭有東宮的內監候著,應周把人喚進來照看許璃,起身離開。
走到花圃外時,許博淵一身玄色長衫,負手而立,聽到腳步聲便側過身來,暮色之中英俊而溫和,他對著應週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