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叫這小子溜了!”
侯亮錯齒出聲地道:“他跑不了!”
彎腰拾起了雙刀,擰身退向一邊,守住了孟小月此一面後退之路。
於璞長劍一指,狠狠看著孟小月道:“我都看見了,剛才你那一手‘太公釣魚’是老先生的不傳之秘,你學會了竟然拿來對付自家師兄,只此一端便是百死有餘,即使是殺了你,老先生也無話可說,更不要說你吃裡扒外這一宗了!姓孟的,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孟小月終於明白過來,冷冷一笑道:“我明白了,你們原來是一夥的……”
“廢話!”侯亮在一旁插口道:“咱們當然是一夥子,難道還會跟你一邊?”
於璞沉聲道:“廢話少說,孟小月,你的劍上功力很有可觀,今天我倒要見識見識,你就出手吧!”
話聲出口,陡地向前踏出一步,掌中劍唰地揮出,爆射出劍光一點,直取對方眉心要害。
孟小月後退一步,竹杖倏地揮起,向對方劍身上擊去,於璞“哼”了一聲,劍身微震,宛似怪蛇臨空,抖動之間,已躲過了孟小月揮出的竹杖。
果然不愧是裘大可掌門弟子,手上敢情是有真功夫,孟小月一杖落空,立即發覺到不妙。
他這裡待將抽招換式,於璞已容他不得。這一位裘門掌門弟子,顯然心中早已有了盤算,決計以狠厲毒招,一上來便要取他性命,是以眼前一手,極是狠毒。
孟小月一仗落空,猛可裡眼前銀光燦然,於璞手中長劍去而復還,電光石火般已臨眼前。
這一手劍招,原是裘門最稱毒辣,用以反敗為勝的三招殺著之一,名叫“銀線封喉”,萬斛殺機俱蘊藏於劍鋒一線之間。
孟小月心裡一驚,其時已晚。
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位大師兄比三師兄還更無情狠毒,一照面的當兒,就下此毒手——感覺著彷彿是喉頭一緊,已吃對方手上凌厲的劍尖纏住了頸項,再想脫逃哪裡還來得及。
吉人自有天相。
猛可裡,傳過來一聲女子的輕叱“打!”
“哧!”
疾勁風聲裡,蛇樣飛過來一樣物什,流矢飛箭般直向於璞臉上射來,其勢絕快,聞聲而至,黑夜裡簡直看不清是件什麼東西。
感覺著這股風力極是猛厲,一閃而至,勢若飛矢,於璞一瞥之下,才自發覺到那蛇樣的長軀之後拖著大片黑影,更不知什麼玩意兒,自不敢掉以輕心,迫使他不得不急忙閃身躍開。
雖然如此,仍不免為那飛來物什身後的大截陰影掃著了些,既疼又麻,唰啦啦一大片擦身而過,咔喳聲響裡,飛射入竹林之中。
驚惶之中,各人才自看清,哪裡是什麼暗器流矢?分明是連根帶葉的一整棵蘆葦,標槍樣地直飛過來。
隨著各人驚異的目光,一條人影,燕子樣的輕飄,直由淺水溪畔拔了起來,顯示著來人修長曼妙的身材,一起而落,涉足於早已枯乾的蘆梢,幽靈樣的左右飄動不已。
於璞猝然一驚,叱了聲:“誰?”
話聲方出,左手盤空,用掌心內蘊的強大勁道,打出了一支亮銀釘,直取對方面門。
那個女人陰森森冷笑了一聲,隨著她右手的前指,劍光一閃,“叮!”的一響,已把來犯的暗器,磕落地上。
月光雖現,這女人卻是面系黑紗,除了曼妙的軀體,以及披灑肩頭的長髮之外,別無所見。
卻是她傑出的輕功,以及先時的出手,在在說明了她的功力非比尋常。
於璞何等角色,自是一望即知。
當下驚得一驚,長劍一指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來這裡多管閒事?”
長髮女人身子輕輕一晃驀地騰身拔起,深宵巨雁般已來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