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範大同聽到了,他掙扎著想要爬起來。”
“床上的小孩看著我,他還在拍手叫好。”
“這樣的種,留下來一定又是一樣的壞。”
“反正已經殺了四個了,不多這一個。”
“我乾脆就過去掐著他的脖子,提起來。”
“我閉著眼睛不敢看他,怕自己下不了手。”
“直到手裡的人再也不動彈了,我才鬆開手,把他丟在床上。”
葉長生抽了一口煙,已經燃到菸蒂連線處了。
他頓了頓,才接著說:“我走出去,蹲在範大同頭前面,看著他。”
“我告訴他:我把裡面的人,都殺了。”
“範大同眼睛泛紅的盯著我,伸手想要抓我,嘴裡烏拉烏拉聽不清說什麼。”
“我就那麼蹲在他面前,等著他嚥了最後一口氣。”
“那一刻,我渾身輕鬆,彷彿壓在我身上的那座山沒有了。”
村長站起來,伸手拿掉他手裡的菸蒂,又重新點燃一根菸,給他夾在手指間。
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小了十來歲的男人,卻像是比自己蒼老了好多的模樣,村長心裡酸的難受。
村長坐下,自己也點燃一根菸,煙霧裡,他皺著眉頭:“周警官,這個事情,雖然長生做得不對吧。”
“但是,是有原因的,怨不得他下手狠啊。”
“長生比我小,看著他長大的。”
“他就是個老實人,誰去他地裡偷了菜和玉米,他從來都不鬧。”
“種地的時候,別人多佔了他的地頭,他也不找人家。”
“以前他家養了牛,春耕的時候,他就一家接一家的給人耕地。”
“從來不收錢,也不要主家給他地裡去幹活頂工。”
“甚至連飯都不麻煩主家做。”
“一村子的人,就沒有得罪過誰,幾乎家家都欠著他的人情。”
葉長生試著又抽了一口煙,臉上又恢復了平靜,看不出喜怒哀樂。
他抿了抿嘴唇,感激的看著村長:“向陽哥,你不用替我嘆息。”
說完,又抽了一口,這才看了一眼周知墨,低下了頭。
“周警官,這一家五口,都是我殺害的,我認。”
其他人的工作,已經做完了。
雖然說話聲音不是很大,但安靜的院子裡,其他人還是聽到了一些。
梁一諾走過來,俯身在周知墨身邊,小聲問他:“師父,死者還需要帶走嗎?”
周知墨轉頭低聲對他說:“下午都還沒吃飯,你們先出去找個地方弄點吃的。”
梁一諾答應著,叫上其他人,一起離開了院子。
這裡,除了死者,就只有他們三個人。
牆角的核桃樹很大,枝葉間躲藏的鳥兒,不知道受了什麼驚嚇,突然撲稜著翅膀逃跑了。
三人順著聲音抬頭看過去,黑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周知墨問葉長生:“你給我說說,你和範大同之間的恩怨吧。”
周知墨心裡很清楚,殺害了五口人,多大的委屈,都不能抵消他的罪責。
法律面前,葉長生逃脫不了審判,改變不了結局。
只是,他想讓著男人,把心裡積壓的痛苦,都講出來。
葉長生抽了一口煙:“我女兒圓圓,五年前,是臥龍鎮中心學校的學生。”
“那年,她才12歲,學習很好,也很懂事。”
“為了多掙點錢,我就出去打工了,留下她和奶奶在家裡。”
“有一天下午,有人給我打電話,說是圓圓出事了,讓我趕快回來。”
“等我趕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