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鳳霞看周知墨依舊愁眉不展,一臉慈祥的說著:“這件事情,我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了。”
“再想要知道什麼,你要另找其他人了。”
周知墨點點頭:“那好,我知道了。”
他站起來對李鳳霞道謝:“李醫生,今天多有打擾,謝謝您了。”
周知墨離開李醫生家裡,沒有坐車,他走在路上,想著剛才的對話。
他和大姨的婆婆已經好幾年沒有見面了,自從大姨過世以後,除了海洋,其他人來往更少了。
周知墨印象裡並不太喜歡大姨的婆婆,總覺得她眼睛裡透著算計,讓人怪不舒服的。
這樣想著,一路走回了家,周知墨在廚房找了一桶泡麵,就把自己打發了。
他決定明天一大早去大姨老家看看,問問她那個婆婆。
明明當時孩子丟了,她為什麼隱瞞著不讓任何人知道?
難道真的是擔心大姨的身體?
如果是為大姨著想,後面那些年,大姨身體越來越不好,醫生都說憂思過度,她婆婆為什麼不說出來孩子丟失的事情?
如果她告訴了大姨,也許那個孩子就找回來了。
即使沒找到那個孩子,大姨的心裡也有一個念想,生活有了奔頭,也不至於早早病逝了。
夜深人靜,關了燈,看著窗外,周知墨心裡五味雜陳。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事實擺在眼前,那具白骨,也許就是大姨當年丟失的那個女兒。
那是周知墨素未謀面的表姐,沒想到,是以這樣的方式相見。
在陽臺站了很久,周知墨才倒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
翻來覆去,一夜都沒睡安穩。
天亮後,他早早起來,洗個熱水澡,想讓自己渾身的難受少一點。
去單位簽到後,周知墨帶上樑一諾,開車前往他大姨老家。
幾年沒去了,公路現在越修越好,柏油路上,時而遇上迎面而來的車輛。
周知墨坐在副駕上,緊抿著嘴唇,眉頭微微皺在一起,看著前方,一言不發。
趁著前方路寬無車,梁一諾側頭看他一眼:“師父,你怎麼了?”
周知墨無力地說:“我心裡有些亂。”
梁一諾專心看路,仍不忘關心的問:“師父,憋在心裡難受,要不你說出來?”
周知墨抬手揉了揉太陽穴,緩緩說:“昨天才知道,我大姨當年還生了個女兒。”
梁一諾心裡“咯噔”一下:“難道那個……”
他沒有再問下去,周知墨繼續說:“我媽說,當時大姨那個孩子生下來就沒了。”
“可是,我去找到當時接生的主治醫生,她卻說,那個孩子是在醫院不見了。”
梁一諾開的速度很穩:“不見了是幾個意思?丟了?”
周知墨緊貼著後背靠著:“是啊,丟了。”
“我大姨的婆婆說,她去買東西,回來孩子不見了。”
“那個醫生說,當時我大姨的婆婆,跪著求大家幫忙隱瞞下來。”
“總之,我大姨和所有家人,得到的訊息就是,那個孩子生下來就沒了。”
“大姨自此身體越來越不好,憂思過度拖垮了。”
“所有人也都相信那個孩子,是生下來就死了,再沒人提及這件事。”
前面是個轉彎,梁一諾輕輕打著方向盤:“這麼多年,她婆婆就沒說過這件事情啊?”
“也沒想著找過那個孩子去?”
轉過彎,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片荷塘,荷葉連連,荷花已經凋零了,剩下零星幾朵晚開的荷花。
周知墨輕嘆一聲:“沒有的。”
“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