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根本顧不得思考陸青為什麼能活下來的事,只是想要迫切地確認這一訊息。
還沒等他來得及給情報部門打電話,便見手機鈴聲響起。
正是自己安排在順洋集團中的線人。
接通電話之後,他就聽裡面傳來一道急切的聲音:
“總統閣下,不好了,陳道俊很可能還活著,沒死!”
轟!
聽到這句話,金永山身體一軟,直接癱坐在沙發上,眼前一片金星,頭暈目眩。
好半晌,他這才回過神,問道:“訊息確認嗎?”
“幾乎可以確認,因為……”
對方便把發生在順洋集團股東大會上的事情講述出來,最後道:“很顯然,如果陳養喆不是有信心確定陸青還活著的話,他根本不會說出那種話!”
聞言,
金永山最後一絲僥倖也徹底消失,黯然結束通話電話。
他知道,
這一次陸青沒死,那死的就只能是自己了。
不只因為陸青是布辻總統的朋友,自己的行為無疑對他是深深的冒犯。
同時也因為那些財閥拒不合作的態度。
雖然南韓每個國民都痛恨財閥,可是財閥已經牢牢與這個國家繫結在了一起,根本無法分割。
一旦總統得不到財閥的支援,那麼其工作根本無法推行,自然也就無從談起工作政績。
沒有工作政績,也就不會有民眾支援,也就意味著只能做一個傀儡總統。
或許,自己任期內還算安全,可等到明年任期結束,一個傀儡總統的死活,根本就無人在意。
與李碧玉母子還想著殊死一搏不同,金永山連動用國家力量想要拼一把的念頭都沒有。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政府已經被財閥滲透成了篩子,自己這一刻對陸青下達了追殺令,下一刻陸青就會知道。
就連這次針對陸青的刺殺,他都是與李碧玉仔細商量之後才在沙特做的安排,因為在國內風險太大。
“唉……”
金永山長嘆一聲,來到窗戶處,拉開窗簾,看著窗外幽藍的夜空,想到上午時自己那興奮若狂的模樣,只覺得恍如隔世。
知道了自己的結局,金永山如今反倒坦然許多,他拿起手機,撥通了陳養喆的電話。
“喂,總統閣下?”
電話中,陳養喆的聲音微微疑惑。
“陳會長,您生了一個好孫子啊。”
金永山好似嘮家常般說道。
陳養喆先是一愣,隨即意識到什麼,問道:“總統先生,您都猜到了?”
“猜到了,就在剛才,我聯絡了許多和你們順洋集團不對付的財閥,可是,沒有一家支援我。”
金永山好似再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語氣平靜:“我知道,我的結局已經註定了。”
“總統先生,您不該對道俊下死手的,您過界了。”
陳養喆沉聲說道。
“過界?”
金永山的聲音猛然拔高:
“陳會長,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陳道俊這兩年在政府收買官員的事!”
“他想做什麼你不知道嗎?”
“利用道俊基金的利益拉攏財閥,在國外拿榮譽拉攏普通民眾,在政府透過錢色交易拉攏官員……”
“陳會長,你說莪過界,那你告訴我,他陳道俊所做的這一切哪件不過界?”
“我早已經看出來了,他陳道俊就是想要做南韓的地下皇帝,就是想要在南韓一手遮天!”
終於將心裡話說出來,金永山感覺舒服許多:
“陳會長,雖然這次我輸了,可是,我問心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