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氣氛又添詭異,嗯,本冢宰身為堂堂百官之首,應當胸懷坦蕩,率先破冰,打破僵局……
見漢王那新坐榻上還是冷硬,忙捧上一隻絲絨內裡錦面繡竹軟靠墊放到那漢王后腰處,一臉諂媚,道“今早聽說漢王病了,本冢宰甚感憂心!這可好些了?”……
漢王見這冢宰說的動情,側目之間,眸光晶瑩,隱隱含淚,竟生出幾許莫名的暢快,便是任冢宰將那軟靠墊抵在了自己後腰。
果然柔軟舒適,似還有清雅的淡香,不覺放鬆了脊背,斜斜而靠。卻見那冢宰抖著袍袖嘆了口氣,水眸忽閃,一臉擔憂的道“漢王乃國家棟梁,日夜操勞,稍後找太醫配劑益腎補藥,好好的補上一補啊!要是日日上不得朝,可如何是好?”
漢王愣了一瞬才反應出這話中意味,該死的,一個小斷袖竟敢鄙視他真男人鐵漢子。
本要發怒,可又一琢磨著小斷袖這話可是有吃醋埋汰之意?這想法一出,竟覺有一陣異風颳過,微癢撓骨……
而這種感覺漢王並不陌生,似曾相識。他悄瞥那已低頭翻閱卷宗的小斷袖,眼眸半垂,長睫若羽,櫻唇輕抿,靜態竟是如女子般乖巧溫婉。
該死的,那“淫l婦”該也就是這個可憎的模樣,瞬覺上了邪氣,撫袍出門。卻聽那小斷袖在後扯著嗓子笑喊“漢王慢走啊!要好生休養哦!”
不過早發現這聲音雖然清亮悅耳卻的確是個男兒嗓音,哪似那“淫l婦”語聲一派酥麻脊骨的甜糯綿軟……
那“淫l婦”確實是死了,屍骨定都已化成了灰燼……
……
漢王領姜樺駕車出府門,卻是見一端莊婦人領著幾名家丁拎著好些食屜,風風火火的步進官衙,那不正是那“淫l婦”的乳孃裴氏麼?
見那裴氏進院便從那些食屜中端出各色精美點心糕點,親自分送到官衙中個個屬官小吏手中,笑得溫和“親自做的,我家公子、小姐從小都很愛吃的!”
漢王一嗤,想以此替那小斷袖緩暖人心,真是婦人低見,可抬眼卻瞥見那姜樺都眼巴巴的嚥著口水,抬腿便是踹他屁股,“沒吃過飽食,丟本王的臉麼?”
姜樺抬袖抹了下嘴角的涎子,擠巴著眉眼,一副苦大仇深的碎碎唸叨,“王爺你不瞭解,那裴嬤嬤以前可是在前朝宮中御膳房的管事啊,做的飯菜,好吃得緊!以前在王府,我們都白吃了她做的不少好飲食,就連老平那一手烤地瓜的小手藝都還是當時從裴嬤嬤那偷學來的……”
說著還嘆了口氣,明媚少年分外憂傷,以王爺與獨孤家水火不容之勢,怕是難再有機會嘗那些美味了……
“那‘淫l婦’當年為了討好本王,還真是處處收買拉攏,手段低劣!”,漢王憤慨出言,可看那些屬官小吏均吃得紅光滿面,眉眼生輝,才驚覺這低劣的手段原也是有高明的妙處。
本來紆尊降貴與那獨孤四兒子共用一屋,是想時刻盯牢,以防他擅權織網,坐成權臣,可卻是讓他在眼皮底下收賣人心,這讓漢王頗感憤懣……
……
漢王的憤懣便是冢宰的歡愉,她看著裴嬤嬤捧出的小碟粉嫩的糕點,眉開顏笑。
這可是有自己從小最喜歡吃的香酥桃花糕。做官甚是勞苦,好在有美食犒勞,便是甜蜜的說了一聲“還是乳孃待我最好!”
聽得裴嬤嬤頓感甜徹心霏,疲乏盡去。
她是前朝膳房宮女,前朝皇帝殘暴不仁,疑心甚重,一次腹瀉竟是要將膳房宮女全全處死。是楚國公進言不要亂殺無辜,放了她們出宮,並匹配婚事。
她當時嫁了楚國公麾下一員猛將,待她甚好。婚後不久,丈夫戰死,唯一的兒子,也是夭亡,她念及先夫,不願改嫁。
那時,夫人剛生產一對兒女,體弱少奶,照顧一雙兒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