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手,掌控動向,想來今日也應該有訊息傳回了才是……
冢宰今日這番端謹讓秦將軍稍感滿意,語氣倒也沒了先前的苛責,“猜得沒錯,那旦將軍確是受了挑撥!聽安插在旦將軍府中的人傳來訊息,是一個寵妾說了些諸如皇帝待獨孤家淺薄,遲早會抄家滅族的話。更激將他身為堂叔也不該受你這乳臭未乾的侄兒約束云云……”,說話間便遞上一封密信,道“而確切的訊息是這個寵妾本是那綺香樓一名叫翠伶的歌妓……”……
“唔,歌妓?這也確實像那唱曲跑調的三堂叔所為!”,冢宰想起曾在獨孤石的壽辰上見那滿面髯須,粗陋狂放的三堂叔酒後載歌載舞的情形,便頓時笑噴了剛入口的茶水。可瞥見秦將軍剎時由晴轉陰的臉色,忙是拼命斂了笑容,並裝模作樣的抖開那密信細看,思量道“唔,一個只該懂風月雲雨的歌妓,竟說得出那番見血的激將言辭,原來也確實是有因由的啊!”……
“那你可想出法子,如何讓那旦將軍聽你的規勸而在一月內鳴鑼收兵啊?”,秦將軍提起那所許的一月期限,眉宇便又沉鬱難開,道“快馬加鞭的來回關中得路程都得花去大半月,你竟就敢許下一月的期限……行事怎能如此不深思熟慮……”
接著便更是一場撲天蓋地的碎叨訓斥,聽得冢宰終是忍無可忍的仰天長嘆,髮絲風中凌亂的道“獨孤家不好扛啊,不好扛,你再嘮叨,本冢宰就真的去做個木匠了……”……
“嗯……”,秦將軍一口惡血翻湧上喉……
……
可做木匠註定已是冢宰大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奢望,還是要想法將獨孤家那根撐頭的硬釘先狠狠的敲下去,思來想去她做了個匪夷所思的大膽決定,去求助那漢王……
時不我待,趁著夜色,冢宰大人便是與秦蕪雨前往那平水巷漢王府……
車輿途經那脂粉飄香的春花巷,冢宰大人好奇瞅去,大小青樓挨門接戶,夜幕降臨便是一片燈火璀璨,身著清涼鮮麗的姑娘們拋著秀帕,含嬌帶媚的招引著那些早已軟了脊樑的男人們。
而以姑娘美貌多才而浪蕩都城的綺香樓便是春花巷裡最大的銷金窩,傳言即便是那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一入綺香也定會把持不住,累折腰骨。
如此勁道,冢宰大人倒早想進去見識一番,可自己雖掩了嗓音,真身卻仍是隻假鳳,一旦進去難免被那些風月老手兩把識破真身,便只得將這念頭生生遏制。可仍是忍不得腆著小臉,好奇笑問秦蕪雨“裡面究竟什麼樣啊?”
秦將軍背骨筆直,眉峰一正,神色肅稟的道“我如何得知?我又沒去過!”
“唔?都城不是傳唱,不進春花非好漢,不入綺香非男人麼?”,冢宰大人賊兮兮的挑了秀眉,不得不嚴肅審視身形挺拔的秦將軍,他這把年歲尚不娶妻,連個侍婢也不願置,難道真的是個斷袖?可如此一來,他家不是要絕後了……
冢宰邪異的眼風竟讓秦將軍白淨的面龐都浮起了緋色,忙輕咳了兩聲,道“我絕不是斷袖!只是心有所繫便是染不得這些!”……
“哦?”,冢宰頓來了興致,湊到秦將軍面前,一拍胸口,豪氣萬丈的道“你喜歡誰?本冢宰定替你做主!”
秦將軍看著冢宰那精緻如畫的眉眼,一向沉穩的眼色卻是在目光流轉之間難掩苦痛哀傷,卻是沉聲出言“有些人不可得,不可想!”
“啊?”,冢宰眼波大動,握著秦將軍的手臂,拖著哭腔一臉沉痛道“你該不是看上了本冢宰吧?你說你怎麼這麼沒眼光啊,不,不,你眼光是很好的……可我們是兄妹,不,兄弟啊……”
秦將軍頓難以承受的捂住心口,眉眼大慟,嘴唇顫抖了半晌才憋出一句極傷冢宰自尊的話,“放心!從小就沒覺你是姑娘啊!”
“哼!”,冢宰挑眉噘嘴,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