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嫻熟的挑撥,她自信只要是個男人便是無法抵擋。何況王爺三年未近女色,今夜即便不會狂風暴雨,也定該狂浪濤天。
想到此,她心花怒放,更呈出了百般豔媚,千種風情,挑撥得也格外賣力……
可漢王卻並沒覺如同往常那般血脈賁張,反倒越看這麗姬越不順眼。太過豐滿的身形俗豔無比,嬌嗲的語聲聽來都是造作。
脂粉之氣漸隨著那麗姬的香汗入鼻,漢王頓感一陣突入其來的無名惡氣,長腿一抬便將那鬢亂釵橫的佳人踹出了四五丈遠,並還伴著“滾!”的一聲震耳怒吼……
麗姬被震得大口吐血,即便面上胭脂未褪卻也可見花容慘白,驚慌失措得匍匐外爬。
她並不知她哪裡做錯,以前這般伺候,王爺都很滿意,難道是知曉了她這三年跟了那韋大為妾,嫌她身子不乾不淨……
守在門口的平公公也是大驚,忙躬身來問“王爺,可要傳別的姬妾前來伺候?”
漢王斜靠榻頭,半闔鳳眸,煩怒揮手,“去選個順眼的來!”……
平公公抬袖抹了把冷汗,連聲應諾,卻暗想王爺以前不正是喜歡麗姬這樣容色豔麗,體態豐滿的麼?
莫非王爺在邊陲吃了三年素齋,換了口味?還是自己賣了三年地瓜,審美已不能與時俱進?
唉呦,男人心,那也是海底珍啊……
……
第二日,漢王竟是稱病未來上朝,沸騰了整個朝堂……
漢王那健壯的體格會病,滿朝上下是無人相信的,紛紛猜測漢王莫非是在官衙被冢宰搶了正坐而龜縮在府不願面對?都嘆冢宰看是文弱,骨子裡卻是威猛啊。
冢宰大人聽到這番見解頗是得意,嬌小的身軀也生出幾許昂揚七尺男兒的英雄氣慨。
可又聽知情者們神秘兮兮的耳語,昨日見韋司徒送了一車豔麗姬妾到漢王府,其中還有曾經最得漢王寵愛的麗姬。漢王在邊陲做了三年和尚,素食寡淡,昨夜定是暴飲暴食,勞累了腰骨……
這個猜測一出,一片贊同,漢王何其高大威猛,如何會在嬌小的冢宰面前折腰?
冢宰秀拔的脊樑瞬時疲軟,也覺這才是真相。
想曾在漢王府時,那宇文鑲便多番摟著麗姬在她面前尋歡作樂,還說什麼麗姬體態豐潤,風情媚人,而她瘦弱單薄,索然無味……
想到此,冢宰噁心的嗤了一嗤,連連詛咒那色中惡鬼,閃斷腰骨,精盡人亡。也真不知當年自己是怎麼豬油矇眼,才沒臉沒皮的自折身骨,百般討好……
……
漢王病了,冢宰大人便意氣風發的去獨佔那官衙正堂,正好過一過一人獨大的豪邁官癮。
可剛一進屋瞥見左側那張新打造的精緻書案坐榻便頓感懈氣,上等金絲楠木,卷角雕花,分外氣派,好有官威。
再瞅眼自己的這張紅木舊長案,黑漆面已是斑駁,案面還有數道橫七豎八似被刀砍的溝痕,如位歷經歲月的老人,古舊而滄桑,瞬感氣勢凋零,官氣低靡……
正好見秦蕪雨捧了一抱老舊卷宗而來,便挽袖大嚷換掉。
本冢宰的理想可是做個木匠,定要親自打造出一張比那漢王更精美華貴的上等書案,徹底彰顯自己才是堂堂冢宰,百官之首……
秦將軍又險些嘔血,實在不敢想像仙姿風流的冢宰大人挽袖刨著木花,頭頂木屑哼著小曲的模樣。只得強吞下噴渤上喉的惡血,大手撫了撫那舊書案上的刀痕,沉痛訴說
“這可是義父用了十年的書案啊,這些年內亂不平,外敵時時來侵。每陷難以解決的危機,義父便會在這書案上劃上一道刀痕……你數數這裡有多少道,你便知義父經歷了多少艱難……獨孤家有今日的一切,都是來之不易的啊!你怎麼能忘了義父的遺命